李长乐心里头愈发的不痛快,连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他黑着脸回了住处,晚间,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一闭上眼,就想起那日春猎时的场景。
第二日,他早上去上早朝之时,还有些没有精神。
下了朝后,李长乐被陛下唤去了御书房。
李长乐是陛下的伴读,认识陛下十余年,关系十分不错。
他进门口,袁奕辰便放下了笔,指着旁边的凳子道:“坐。”
李长乐抱拳:“陛下,不知您叫属下来,所为何事。”
袁奕辰沉吟片刻,道:“那日朕并未去春猎,没见着那位徐小侯爷,长乐,你同朕说说,他人品如何?”说完,他忍不住惭愧一笑,“近日来,母后为宝珠的婚事十分头疼,宝珠又是朕唯一的妹妹,朕也不想她日后受委屈。”
这几日,李长乐总是能从别人口中,听到那位徐小侯爷。
他看向陛下,心想,日后公主嫁了人,便是谁受委屈,她也不可能受委屈,受委屈的兴许只有驸马,您大可不必担心。
但不知为何,心里头还是不痛快极了。
“徐小侯爷皮肤有些黑,长相一般。”
李长乐思考了片刻,又挑刺道:“每次瞧见公主,眼神都直愣愣的,且争强好胜,那日还与公主比赛打猎。武功也不算好,不及公主,打猎上,也不及臣。”
袁奕辰听完,点了点头,“竟是这样。”
说来也巧了,李长乐从御书房中告辞,出宫之时,竟然碰到了宝珠与徐小侯爷。
宝珠一身轻便裤装。
她对面站着的,是一袭黑色衣裤的徐小侯爷,他本来就皮肤黑,现在瞧着,愈发显得黑了。
瞧着二人似是要切磋武艺。
李长乐瞧着,先是蹙起眉,然后方才在陛下面前胡说八道的心虚稍稍淡了几分,他说没错,这徐小侯爷,的确长得挺黑的,样貌瞧着一般。
他又看向一旁的宝珠,她皮肤白皙,眸子水灵灵的……
李长乐刷的一下子收回目光,心头跳的稍稍有些快。
自打上次元日宴后,李长乐便有些不大敢看宝珠的脸。
他鬼使神差的走上前,先给宝珠行了个礼,“微臣参见公主。”
随后冲着徐小侯爷打了个招呼:“徐兄。”
徐小侯爷瞧见他,微微一愣,随即抱拳道:“原来是李兄。”
宝珠也疑惑的看了李长乐一样,先前李长乐见了她,都像是瞧见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定要绕道躲着走的,今日竟主动凑上前来。
“公主与小侯爷这是在准备切磋?”李长乐问道。
宝珠点了点头。
李长乐一撩衣摆,跳上了台,朝着徐小侯爷一抱拳道:“听闻小侯爷也是自幼习武,武艺高超,不知在下有没有机会,同小侯爷切磋一番?”
徐小侯爷一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也跳上了台。
宝珠没了切磋的对象,只能坐在台下,看着徐小侯爷与李长乐菜鸡互啄。
徐小侯爷虽说底子也不错,但李长乐是受到了包子与李威真传的。
最后,还是李长乐技高一筹,将徐小侯爷给踹下了台。
李长乐朝着徐小侯爷一抱拳,唇畔带笑:“小侯爷,承让。”
徐小侯爷从地上爬起来,神情有些狼狈,一张发黑的面皮上竟也罕见的染上了黑红色。
他垂着头,苦笑,“惭愧,李兄好武艺。”
宝珠看了看徐小侯爷,又看了看台上的李长乐,本来瞧着二人切磋,便来了兴致,也想上去打一场,可如今,瞧见李长乐嚣张的模样儿,就忍不住蹙紧了眉。
小侯爷可是她的客人,这李长乐,平日里同她作对也便罢了,竟敢还在她的地盘上撒野,打了她的客人!
宝珠直接一跃跳上台,瞪着李长乐道:“李长乐,你别欺负人!本公主同你打。”
自打上次春猎时,宝珠就瞧李长乐不顺眼了,正巧儿这次将他揍一顿,出一口气。
李长乐见宝珠护着那姓徐的,方才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他下意识捏紧了拳,直勾勾的盯着宝珠。
平时,宝珠一与他打架他都有些怵头的,今日也不知怎么的,竟有了熊心豹子胆,还朝着宝珠冷笑了一声:“既如此,那微臣便只好奉陪了,公主,请。”
李长乐话说的硬气,没一会儿,就被宝珠给收拾了一顿。
他武艺的确不错,但是在宝珠跟前儿,实在是有些不够看的。
李长乐一只眼被宝珠给打青了,灰头土脸的,这会儿瞧着,比那徐小侯爷还要狼狈几分。
宝珠扬着下巴,单手掐腰的看着他:“怎么样,李长乐,你服不服?”
李长乐的眼睛隐隐作痛,他嘶了一声,袁宝珠这丫头,下手可真黑。
他咬紧了牙根,愤愤的瞪着宝珠,不知是被她打的还是怎么的,眼睛竟瞧着微微有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