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些家底,但是近日来,鲜少见夫君出门,不是在家练拳,便是看着她绣花儿,想来,是没有个活计的。
这些家底,大抵是夫君爹娘留下的。
哪怕家底再厚,也经不住他这个花法儿呀,如此下去,没多久便得坐吃山空了。
还是得省着些。
袁子琰疑惑的看向她,似乎是在等她的下半句。
芯儿小声道,“而且,王婆子做饭很好吃,我们便在家中吃吧,还能省些钱。”
袁子琰有些哭笑不得:“放心,你便是再能吃能花,也花不穷我。”为了避免赵芯儿总觉得他穷,舍不得花钱,袁子琰干脆带着她去了玉芝楼。
同上次一般,玉芝楼掌柜的十分热情的将他们给迎了进去。
芯儿整张脸都埋在了狐裘大衣里,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瞧着袁子琰,还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下摆,小声说,“夫君,这玉芝楼的东西,还没你送我的那些聘礼好,我们回去吧。”
袁子琰脚步一顿,朝着玉芝楼掌柜的看过去,淡声道,“夫人觉着你这儿的首饰太普通了些,日后多弄些稀奇珍贵的首饰。”
赵芯儿有些着急的拽了拽袁子琰的衣袖。
夫君在人掌柜的前面这般说,不是明显着来挑事儿的!
赵芯儿几乎已经预想到了,玉芝楼掌柜的肯定会十分生气,先前被拦在外头不让进的祝芷甜,许就是他们日后的下场。
谁知,这玉芝楼掌柜的闻言,不仅没发怒,神情竟然还有几分惶恐。
下一刻,便见他连忙点头道,“公子、夫人放心,这几日我便叫人去进些珍贵的首饰来。”
赵芯儿微微怔了怔。
“嗯。”袁子琰低低应了一声。
见他不似发火的模样,掌柜的又试探道,“公子,上月的账本算好了,您瞧瞧?”
“拿来吧。”袁子琰淡声吩咐。
赵芯儿仰着小脑袋看袁子琰,眸子中尽是疑惑和惊讶。
玉芝楼的账本,拿给夫君看什么?
赵芯儿心中想着,口中也跟着问了出来。
玉芝楼掌柜的一愣,随即笑道,“夫人您这话说的,公子是玉芝楼的东家,账本自然是要给他看的。”
夫君,他、他是玉芝楼的东家?
赵芯儿猫眼儿圆睁,彻底愣住了。
直到从玉芝楼离开,同袁子琰一起去了银食斋,赵芯儿还是有些晕乎乎的。
饭菜上来后,包厢内便只剩下袁子琰跟赵芯儿二人。
袁子琰见她不动筷子,便用筷子夹给她了一鸡丁,“用饭吧。”
赵芯儿仍旧没动筷子,半晌后抬起头来去看他,目光幽幽的,“夫君,除了玉芝楼,你在澧县可还有其他产业?”
袁子琰思索片刻,如实道,“这银食斋,与那点心铺子金成斋,都是。所以你日后不用为我省钱,想吃什么,用什么,随便去便好。另外,郊外还有一处庄子,里头有座温泉,听说你们小姑娘都喜欢,改日带你去庄子里住几日。”
赵芯儿听他一席话说完,小嘴儿都张大了,一双猫眼儿更是瞪的大大的,别提多惊讶了。
夫君他,竟这般有钱!
用过午饭后,袁子琰便牵着仍旧晕乎乎的赵芯儿回了袁府。
赵芯儿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仰着小脑袋问他,“这王婆子做出来的吃食,与银食斋的味道十分相近,难不成,也是银食斋的人?”
袁子琰摇摇头,“不是。”
赵芯儿稍稍松了一口气。
随即便听袁子琰道,“她说银食斋主厨的妻子。”
赵芯儿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袁子琰扶住她,长眉微蹙,嘱咐道:“小心些。”
回去后,赵芯儿便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座宅子虽看起来破落,但实则内里值钱的很!
家中用的碗筷,花瓶,都是上好的瓷器。
她平日里睡的床,竟是金丝楠木的!
原来,她竟嫁了个这般有钱的人!
而且,对她还很好。
爹娘若是泉下有知,也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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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赵芯儿彻底消化了这件事儿后,冬日的第一场雪,也匆匆而来。
不过一夜之间,外面就犹如裹了一层白衣般,漂亮极了。
便连那颗光秃秃的枣树,也挂了一层雪,很是惹眼。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愈发寒冷的天气。
芯儿很喜欢下雪天儿,早上听闻下了雪,猫眼儿便是一亮,兴奋将窗户推开。
窗户一被推开,外边儿的冷气便闯了进来。
她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下一刻,袁子琰便将窗户关上了。
“小心着凉。”
天气如今越来越冷,如今泡温泉,是最舒服不过的。
所以当天儿,袁子琰便叫福伯备了马车,一行人去了庄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