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校尉正想着,便瞧见自家将军正一动不动的,垂眸瞅着他自个儿的鞋子。李校尉也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双瞧起来崭新的棉靴上,正印着一个大黑脚印子,就是他方才踩上去的。
而且,他还瞧见,将军的脸……好似越来越黑了。
“李威。”袁子琰抬起头,微凉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属、属下在。”李威额角的冷汗都快冒出来了。
“出去过两招。”
“是。”李威有气无力的回道。
没多久,李威就被袁子琰打趴下了。
他鼻青脸肿,一脸怀疑人生的躺在地上。
袁子琰冷声斥道:“你这个身手,连我家中侍女都不如,如何行军打仗!从今日起,每日扎马步两个时辰,练拳两个时辰。”
李威心里委屈万分,要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都快哭了。
不就踩了你一脚!
至于吗!
打一顿就算了,还羞辱他,说他不如一个侍女!
太过分了。
后来,军营的人偷偷问李威,他是如何惹到将军了。
李威苦着一张脸,“我踩了将军的鞋。”
众人哄笑,却没一个信的。
其中一人摇头道:“你这小子,不肯说实话。”
李威简直有苦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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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袁子琰启程回了京城。
虽想小丫头想的紧,但也自知理亏。
所以他回来后,没敢直接去找赵芯儿,而是先偷偷的将李程给找来了。
一个想问问李程她近日在府中如何,再一个是李程这小子,心眼多的很,叫他给出一出主意。
最后,李程真的,就给他出了个馊主意。
袁子琰回来这事儿,赵芯儿还是从包子嘴里得知的。
说来也巧,包子今儿个出去之时,便听见外头的丫鬟在讨论:
说府里头的大将军前儿个便回来了。
但一直没去摘心楼瞧瞧,眼下啊,那位许是要失宠了。
名不正言不顺的,又失了将军的喜爱,没准过不了多久,就要被撵出去了。
前些日子,那几个在赵芯儿面前乱嚼舌根的丫鬟被打了板子撵了出去后,府中丫鬟们着实是老实了一段时间。可这会儿,瞧着模样儿,那位夫人并不似传言中那般受宠,也便敢偷偷说两句了。
而包子呢,自打上次后,也逐渐得知了,公子便是府中大将军。
一听这话,顿时间便气坏了,公子与夫人感情这般好,才不是她们说的那样呢!
于是,包子气冲冲的上前,将说闲话的两个丫头,一手拎一个给丢旁边湖里头去了。
如今天气回暖,湖面上仅剩一层纸一般的薄冰。
两个丫鬟被丢了进去,顿时间吓得花容失色,在湖中尖叫着挣扎。
旁边其他丫鬟小厮赶紧上前救人。
顿时间乱成了一团。
始作俑者包子,便直接气冲冲的回了摘心楼。
赵芯儿瞧着她黑着一张脸进来,颇是疑惑的问,“包子,你这是怎的了?”
包子性子不错,鲜少生气,赵芯儿还是头一次瞧见她被气成了这样。
她是个藏不住事儿的性子,闻言便气呼呼的嘟囔道:“遇见两个不长眼的丫头,说公子前天回来了,一直没来看您。还说您要失宠了,没多久就会被撵出府去。我气坏了,就教训了她们一顿。”
赵芯儿只捕捉到了第一句话,手里的动作一顿,眨了眨眸子道:“你家公子回来了?”
包子愣了一下,“啊……听说是。”
赵芯儿闻言,从包袱里拿出来一件还未做成的衣服,又找了一把剪刀,放在了榻上。
包子看傻了眼,“夫人,您这是?”
赵芯儿拍了拍手,一抬小下巴,吩咐道:“包子,伺候我梳妆打扮。”
衣服是她先前还未做完的,知道了袁子琰便是将军府的主人后,就没再做了。
若是待会儿他的表现她不满意,回来她就把这衣服剪了,丢进火盆里。
就是烧了,也不给他!
包子一边给她梳头,她一边在旁边小声叭叭道,“包子,这个发型不好看,换先前那个,要梳好看些,越漂亮越好。”
最后,包子给她梳了个百合髻,瞧着温婉中又带了几分娇俏,她选了一支瞧起来十分精致,上头镶了红色宝石的金步摇,插在了发髻间,金步摇的下摆垂下来,很是好看。
她选了耳饰,又选了额饰一一佩戴上。
随后又选了套最近新做的衣裳,是如今京城正流行的款式。
一件淡荷色的抹胸,外边套一件缎织掐花对襟外裳,这样穿着在屋内还好,去外边儿,还是有些冷了。
于是,赵芯儿又穿上一件素绒绣花袄。
外头,再套一件儿织锦镶毛斗篷,瞧着既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