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说要找大哥你去,这本是老刘的职差。因听说是传的大哥你,我就把这差事给揽了过来”,走出门外的张相文边翻身上马边道:“来前我先使人把在上边儿侍候地小二换下来问了问,好歹先搞清楚到底是咋回事儿,观察使大人当面。总不能任大哥你啥也不知道的一头撞上去”。
金州万福楼的东家就是张相文的幺叔,此事再方便不过的。
唐成闻言也没说话,边上马与张相文同行,便听他细说。
原来这事儿还是关涉着修路。只不过事情本身却与姚使君等人的意思有了很大的偏差,姚使君原想着这条道路该是贯穿金州而过,如此以来,他自当尽心竭力承当此事,办好了这件差事,观察使大人这里还是小事儿,陛下那里的赞许才是金贵。毕竟按照这条线路地话,从道城过来到房州的话。中间也只经过两个州,如此情况下,怎么着也抹煞不了姚使君的功劳。
谁知道观察使大人选定的路线却与姚使君盘算的路线全然不合,那条路更为偏东,如此以来,中间还是只经过两个州,却堪堪擦着金州过去了,而其所擦到地范围最长也不到三十里。
不到三十里!与整条路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了。就是任姚使君累死累活。这么点子距离又能捞到什么功劳?只怕全路修完,于东军上荐功折子时。提都不会提到他的名儿。
如此以来,姚使君的心顿时就跟外边的温度一样冰凉冰凉地,若仅是如此也就罢了,偏生擦着金州的这块地方是处于两道交界之地,似山南东道这样山大林密的地方,交界之地往往就意味着是穷山恶水的刁民窝子。
就这三十里不到的距离,功劳是一点没有的,但真要做起来的话麻烦且是少不了,如此以来,滑溜溜的姚使君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务清简,尚无为”,当面顶撞非议此事他自是不敢,但凭借在皇城里多年历练出的推手功夫,一样又一样的现实困难就被他笑『吟』『吟』的摆了出来。
想做事难,不想做事单找借口还有什么不容易的?更何况那块地方的民情本来就复杂,姚使君嘴里没说一个“不”字,但困难却也是硬邦邦的,这样的困难不说是于东军当面,便是当了朝堂上,陛下面前也尽说地过去地。
山南东道新任观察使于东军本就是个技术官僚,论起玩儿推手的本事比之姚荣富差得远了,两造里说到最后,话题就指向了同一个人——金州州衙司田曹判司唐成。
修路要占地,而金州地田亩山川河流统归司田曹管着,若要询问详细情况的话自然得找唐成。
“大哥,姚使君摆出的困难就是这么几条,你待会儿上去的时候也照着这个说就是”,张相文嘿嘿一笑道:“没准儿啊,于大人的手指再偏一偏,这修路的事儿就跟咱们金州没关系了”。
张相文说完之后却不见唐成答话,扭过来看时才见他骑在马上正自想着什么,“大哥”。
“嗯?”,唐成扭脸过来。
“我刚说的那事你记住了没?”。
闻言,唐成莫名一笑,“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