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妓』家身上地香粉味道,整个房内简直就是脂香四溢,还好房间里面摆放着六个大冰盆子,否则真要热的没法子呆人了。
周利荣来了之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吩咐来姑娘上花酒,唐时勾栏作为人际交往的重要场所。应邀而来的客商们早已见惯不怪,你挑一个我选一个的很快身边都有了伴儿,唐成原没这心思,只是既然到了这样的场子他也不能太僵板。
此刻他身边坐着的这个『妓』家与他年龄差相仿佛,能被鸨姐儿安排来这样的豪客场子。这『妓』家地容貌自然是不错的,惜乎她的身子长于婀娜而不够丰润,如此以来就有些不符合时人的审美观,因也免不了就受了冷落。眼瞅着同来的姐妹陆续被人挑走而自己却被晾了起来,这『妓』女脸上难免就有些尴尬。
她这尴尬地神『色』恰被唐成给看见了,既然一定要选,那选谁不是选?更何况这『妓』女在一群丰润里面独显婀娜,实也符合他在后世里培养成的审美观,当下便上前选中了这『妓』女,算是解了她的尴尬。
“多谢公子!”,『妓』家避过唐成的手捧着酒盏送到了他嘴边。整个身子也随着捧酒地动作偎进了唐成的怀里,姐儿爱俏,更何况眼前这小郎君还是解了她尴尬的人,『妓』家水汪汪的眼睛里难得的『露』出几分真情意来。
眼瞅着唐成又要伸手来接酒盏,『妓』家当即娇嗔不依,她这身上一摇愈发的紧贴着唐成身上分不开了。
“唐朝的花酒原来是这么个喝法?”,眼见左右都是如此,唐成也没再执着。就着『妓』家的手将盏中酒一饮而尽。“你叫什么名字”。
“关关!”,待唐成喝完酒。关关捧着酒盏地手顺势就缠上了男人的脖子,“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关关”。
“关关?好名字”,唐成的手揽上了关关的修长的腰肢,控制着以免她再做出更进一步亲热的举动来,“果然是窈窕淑女”。
“妾身窈窕,却不知公子是不是好逑君子?”,因有唐成的手挽着她地腰肢,关关地身子就没法子贴的太紧,做痴做嗔地瞥了唐成一眼后,关关竟伸出舌尖轻轻的在男人耳轮上『舔』舐起来,口中含糊道:“良宵难得,今晚便由关关陪公子如何?”。
“我连日旅途劳乏……”,唐成刚说到这里,关关却是误会了他的意思,细细声道:“妾身只是看着瘦罢了!”,关关稍顿一顿之后见唐成没答话,更放低了几分音量道:“若是公子有意……便是后庭花开也使得的”。
闻言,唐成愕然!
还好就在这个时候周利荣清咳了一声后开始说话,至此整个屋里也就安静下来,唐成也转了心思专心去听周利荣说话。
周利荣所说与林明迥然两异,这个胖子好大的胃口,张口说的就是要将在座商贾们手中的桐油一并买下来,这绝不仅仅是指他们手中现有的库存,更点明今年新出的桐油要一并购买。
这花厅里在座的不仅有山南东道,甚或连一些山南西道的桐油商也在其中,他们手中控制的桐油得有多大的量?这口气……也未免太大了吧,正在唐成与吴玉军交换眼『色』的时候,便听周利荣呵呵一笑道:“某『操』持经济营生数十载,素来是言出必践,诸位若还有不放心的话,某可预付两成订金,至于异日桐油价钱嘛!不拘市舶司『插』不『插』手此事,某可保证油价至少可比今年高上两成”。
他此言一出,顿时整个花厅来就像炸了窝子一样再难保持安静,按今年的行市桐油价加两成的确是不多,引动桐油商们群情躁动的是那句不拘市舶司『插』不『插』手的话,这些远道而来的地方桐油商们最怕的是什么?周利荣这句话可谓直接解除了他们的后顾之忧,虽然两成加价在今年的行市下算不上高,但毕竟不担风险不是?
一时间花厅内从山南西道来的桐油商们脸『色』活泛,招呼着左右同属一道的商贾们开始商量,但在花厅内占大多数的山南东道桐油商们却是脸『色』尴尬,要说这样的条件他们不动心那是假的,但问题是林明那边怎么办?毕竟他后面站着的是本道观察使林白羽,得罪了这号人物,即便眼前能赚上一铺,以后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要说屋内最轻松的反倒是吴玉军,反正他这趟来主要是探行市动静儿的,心里并没有多少压力,眼瞅着厅中人或欢喜或沮丧为难的表情,吴玉军低声笑着对唐成道:“又出幺蛾子了?听这话儿,周利荣竟是不怕市舶司『插』手的”。
虽然现在市舶司态度不明,但一旦他们决定接手此事的话,毫无疑问会站在海商们这边儿,到时候公订下的价钱也就可想而知,这种情况下,周利荣现今的作为极有可能不仅赚不到钱落得空忙一场,再严重的甚或还有亏本的风险。
在这样的背景下周利荣折腾这么一大遭子到底图个啥?唐成的心思急速转动,又或者是周利荣根本就知道市舶司不会接手此事,因而想囤货居奇从中大赚一把?
唐成想来想去,这都是目前最有可能的原因。若以此判断,能得到这样机密的内幕消息,周利荣这人的来头儿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