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自己点点头。甚至都不需要过多的言语,这五千多贯钱就能合乎法度的到手了,即便刨去该让的该分地,最起码拿到一半儿当无问题,这至少也有两千多贯哪!就是修比离园漂亮十倍的别业也尽够了!
心底算着账,唐成踱步的速度越来越快,虽然手里就捧着茶盏,依然觉得口干舌燥的厉害。对于前面穷怕了,现如今刚刚脱贫,但桐油生意地钱还没真正到手儿的他来说,这个数字实在是一个太大的诱『惑』,即便是他有钱了,两千多贯也不是个小数啊,还有谁会嫌钱多了咬手不成?
更为要命的是这一千多亩地还是在户部主司允准的损耗范围内,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即便点了头,也没人会追究。
只要是个人,面对这样的诱『惑』时都得心『乱』,唐成也不例外,走来走去不得安生,好几次他的手都忍不住伸到了门把手上,最终又艰难的放了下来。
这种感觉没法说,到最后时,全身跟火烧一样地唐成到了公事房的屋角处。
角落里放着一个木架,铜盆和水瓯,以供偶尔梳洗之用,唐成没拉绳让杂役送热水,而是提过水瓯将里面盛着的水尽数倒进了铜盆。
这个水瓯里装着的全是凉水,虽然屋里放的有火笼,但大冬天里这水依旧是冰寒刺骨,唐成手刚伸进水里就冻的一哆嗦,不过他却没就此抽出手来,而是身子一低,整张脸都已埋进了刺骨冰寒的冷水中。
冷,真他妈冷啊!不过也正是这股子冷劲儿激灵灵的驱散了心火烧出来地燥热,脑子里虽然还翻滚纠结着那巨大地利益诱『惑』,但与此同时,郧溪县衙那个月夜里,赵老虎郑而重之告诫他的那四个字也浮现了出来。
利令智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