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脖子,仰头将自己凑过去,“亲我。”
李靳屿没搭理她,斜着睨她一眼,低头继续懒懒地把玩着打火机。
“亲我。”叶濛又重复了一遍。
他拧了下眉,似乎被她缠得没办法,很敷衍地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下。
李靳屿一条腿打直,刚好顶在矮几腿边上,一条腿曲着,一手搭着膝盖。一副坐地生根烂也烂在这里地架势,一动不动。叶濛哪能满足,她翻身从沙发上下来,将他压在沙发边上,俯身下去像只不讲道理的小兽去咬他喉结。
李靳屿仰着头靠着,手上仍是把玩着打火机,但也没把她推开。随她咬。
黑暗中,叶濛的亲吻声,连同打火机时不时的嚓响,夹混着钟摆规律的滴答声,像柔腻的细沙,一点点顺着他心里的洞,灌进去,直至填满。
她一边亲,一边问:“你是不是怕我去北京跟他发生什么?”
“你不怕我留在这跟别人好了?”李靳屿提醒她,“比如,刘宜宜。”
叶濛忽然停下来,捧着他脸,“你说真的?”
李靳屿别开头,不肯让她碰,“不知道,我这人控制力不太好,向来管不住自己,说不定她再追一下,我就不想跟你好了。”
“……”
叶濛从他身上下来,坐在他旁边点了支烟,静默的气氛略显的有些紧迫,谁也没说话,平安推了一下门,李靳屿起身出去给他倒了点狗粮,等回来的时候,叶濛抽完一支烟,整个人似乎清醒了一点,把烟头漫不经意地摁灭在烟灰缸里,其实早已没了火星,但她仍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摁着,眼睛涣散地盯着那处,冷不丁说:“李靳屿,我们结婚。”
李靳屿不知是不是没听见,默不作声地从厨房拿了些水给平安,又走进来,叶濛以为他没听见想要再说一遍,谁知道他说:“我结不了。”
叶濛一愣,下意识地:“你结过了?”
李靳屿站在冰箱前,拿出两包挂面,终于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你知道我的情况,结婚只会拖累你。”
说完,他走进厨房,准备煮两碗面,一碗给平安,一碗给自己。
叶濛跟进去,冷冷地靠着厨房的门盯着他,“所以,你从来没有想过跟我结婚是吗?”
李靳屿打开火,靠在琉璃台边,等锅热,“嗯。”
叶濛终于明白之前那种抓不住的感觉从哪来了,她仿佛在冰天雪地里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甚至已经不会笑了,表情僵硬地说:“所以,李靳屿,是你在玩我啊。”
“我没有。”他转过身,给锅里添水。
叶濛冷笑:“嗯,你没有,你只是觉得有个女的愿意这么倒贴着掏心掏肺的对你,你很享受是吧,先谈着呗,耗着呗,她以后嫁不出去了,只能扒着你了呗,你多拽啊,随便招招手,都有人愿意倒贴着跟你。”
叶濛转身出去,他听见门外传来的急促又愤然地换鞋声,李靳屿知道这次她走了,就可能不会再回来找他了。他们真的就这么结束了。
李靳屿坐在沙发上看她换鞋,叶濛喝了酒,这会儿脑子可能还不太清醒,一旁高跟鞋的扣子怎么也扣不进。她看着完全不像三十的,身段盈盈,李靳屿突然想起以前看西厢记时,张生遇见莺莺时的那句话,“人间天上,看莺莺强如做道场,温香软玉,休道是相亲傍”。
叶濛现在是老太太绣花,死活封不上扣,急了,索性不穿,光着脚拎着鞋就要出去。
李靳屿弓着背,手撑在膝盖上抽着烟,掸了掸烟灰,看也没看她冷淡说:“把你的相机拿走。”
叶濛又拎着鞋子走回来。
手刚伸出去捞相机,下一秒,被一只温热的手,拽住,李靳屿直接给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另只手夹着烟,大约是怕烫到她,高高举着,而叶濛重心不稳,被人摁在腿上。
“你凭什么这么说,”李靳屿仰头看着她,叶濛这会儿才看到,他眼睛是红的,深沉暗红,像被审判末日宇宙里的小兽,“给承诺是你,反悔是你,说走就走也是你。你说结婚就结婚,我他妈就是一条狗,你也得给我喘气的机会啊?结婚我是没想过,但是我他妈除了你之外,我就没喜欢过别人。你给过我时间考虑吗?这几天你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吗?发过一条微信吗?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你高兴了来哄哄我,不高兴了就晾着我,我怎么知道结婚后,你又会把我晾几天!啊?”
“这话不公平,你也没给我打电话和发微信——”她下意识觉得自己摸到热热的东西,一低头,惊呼,“你手怎么流血了?刚刚在厨房割到了吗?”
“你管我。”他作势要抽回。
叶濛立马把他的食指含进嘴里,坐在他怀里,不让他动,含糊嘬着说:“别动,你家是不是都不做饭,菜刀都生锈了!小心破伤风,家里有没有医药箱,先消下毒,我们打车去医院。”
李靳屿会做饭,他只是不太做,第一嫌麻烦,第二老太太嫌他做得不好吃。索性都是买着吃,偶尔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会下碗面,厨房也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