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炸的一幕。而他只是浑然不觉地哼着小曲,打开电台,慢慢将车拐出了十字路口,两人亲吻的画面,像一幅唯美的画远远地映在他后视镜上,不断拉长,不断缩小,他却没有给予一个眼神。
李靳屿意图加深这个吻,叶濛却松开他要退回去。
李靳屿勾着她的腰不肯放。但凡这会儿身旁有人经过,都能听见这个男人,很不要脸地在女人的耳边低声邀请她更进一步:“去我那?”
这低沉诱惑的嗓音听得人耳蜗一热,心跳骤然怦怦跳。这样直白坦率的,就好似一对大胆奔放的纵欲男女,只图一夜的爽快。
叶濛则只是浅尝辄止,轻轻推开他,有点得逞地:“不要。我等会临时要飞趟海南。陪不了你。”
“去做什么?”
“有个宝石展,勾恺让我去看看。”
李靳屿算是听出来了,冷眼垂睨着她:“故意逗我的?”
叶濛笑笑,拍了拍他的脸:“谁知道你这么不禁逗啊,弟弟。”
“这两天心情看来不错?”李靳屿心想无所谓了,只要她高兴就好。
“还行吧。”叶濛懒懒地说。
“行吧,我送你回家。”
那晚之后,叶濛在海南待了一周。那一周,两人关系似乎又有了一丝新的变化,偶尔电话,偶尔视频,偶尔会像从前一样,开着视频,然后什么都不说,就静静地看着彼此的眉眼,好像在乱世中寻找彼此内心最后的那一丁点温存。李靳屿发现叶濛最近看他的眼神越来越缠绵,温柔得像云上的风,又像一朵春风化雨的云。
叶濛从海南回来那天是邰泱泱的生日,这帮富二代大概都有毒吧,一有点什么高兴或者不高兴的事,就喜欢在朋友圈刷屏,这毛病的源头不知道是在谁哪。邰泱泱那天发了十几条朋友圈,一一晒哥哥们送的精致昂贵的礼物。
给邰泱泱买礼物那天,李靳屿其实打电话问过她,“邰泱泱要过生日了,你说买什么。”
叶濛当时在汗蒸,整个人仿佛褪了一层皮,白得发光,看不到一丁点的毛孔,皮肤就像一片嫩白的花瓣,纤细的脖颈上仿佛还挂着清晨的露珠,水嫩清透,她说:“随便你啊,你以前送什么?”
“以前,”李靳屿似乎在电话里短暂地回忆了一下,“不记得了。”
“小姑娘嘛,无非就是那些,首饰珠宝啊之类的咯。”紧跟着,叶濛若无其事地说。
李靳屿当时在黎枕的俱乐部,倚着俱乐部的大门,看对面那帮十□□岁的小孩在对面蜿蜒的公路上飙车,耳边是绵延不绝的尖叫声和沉闷的轰油门声,面无表情地说:“是吗,那我送她一条项链?手链?要不,干脆送个戒指好了。”
“可以啊,随便你。”叶濛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李靳屿当时肺都快气炸了,他觉得那会儿在汗蒸的应该是他,胸闷地都快透不上气了:“挂了!”
那天之后,再没联系过了。叶濛此刻正翻着邰泱泱的朋友圈照片,嚯,真看到一个钻石戒指。
【邰泱泱:哥哥送的戒指哦!爱心】
叶濛心态平和地点了个赞,再无后话。
日子平淡无澜地翻过两页。周六,叶濛被这种压抑的情绪快憋爆炸了,她给黎枕打了个电话。
黎枕那边听着很热闹,耳边全是拉拉杂杂地说话声,依稀间她听见了邰泱泱叫哥哥的声音,以及那声熟悉的冷淡嗯声。
“人很多?”
黎忱走到外头,静了些,耳边尽是呼啸的风声,“对,邰明霄组了个烧烤局。”
“我想飙车,你那边有车借我么?”
黎忱熟稔地答应下,“你过来吧,我给你找一辆。”
等他挂了电话再进去,邰明霄举着两串刚烤好的香菇递给一旁邰泱泱的小姐妹,随口问了句,“谁啊?你老婆啊?”
黎忱重新坐下,接着串肉,涮酱,心不在焉地答道:“叶濛啊,说要过来飙车。”
邰明霄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她疯了啊她?”
颇有个性的车厂里三三两两聚着一堆年轻人,李靳屿这段时间一直窝在黎忱这,不飙车,也不干嘛,反正就窝着。弄得黎忱天天得过来看店,一到周末还得热火朝天地伺候这帮小孩涮肉。
黎忱神情麻木,认为自己是个毫无感情地涮肉机器说道:“不知道,大概跟她老公吵架了吧,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惊讶什么?”
邰明霄惊讶地眉毛都要飞起来了:“她以前来过!?”
黎忱说:“一个月前吧,来过一次。也是跟她老公吵架。”
邰明霄骂:“靠,这丫居然不告诉我。拿不拿我当朋友啊。”
此时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看经视新闻、西装笔挺的勾恺,又嗤之以鼻地开始了:“我就说他那乡下老公配不上她。”
邰明霄一边扇烤炉的碳,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怂恿道:“这话我都听出老茧来了,有本事你挖墙角。”
勾恺说:“你以为我不敢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