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银鞍照白马,疯沓如流星(2 / 5)

带,回暴已经渐渐平息,残余回人,要么被令迁徙至内地,要么就是在屠刀威慑下瑟瑟发抖,十二营回逆及各地响应回逆,几十万人几乎被杀个干净,加之被报复屠杀的,只怕死亡不下百万,整个陕甘,人口结构自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有组织的十二营回逆中,只有万余人逃去了疆省,哈里奇屯兵肃州,蓄势待发。

见叶昭并不清楚阿法芙和她父亲的事儿,白爷爷却不讳言,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又叹息道:“阿法芙被乌云蒙蔽了她的眼睛,可怜的孩子,希望她能迷途知返。”

叶昭微微点头,不做置评,说是反抗前朝暴政,可在现今回汉仇杀的大环境中,谁又能担保其部刀下没有冤死的亡灵何况新朝立,反抗武装必然要被清剿。

品口茶,心里叹口气,不知道这场注定会被记载入历史的血腥杀戮会被后世如何评说,功过是非,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历史阶段,都会有不同的注解。

哈里奇,或许会在后世历史上被称为“屠夫”,现今他的作为也确实是屠夫,但叶昭却是完全默认了他的作法,很多事,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完美的解决办法。

白阿訇温和一笑,说道:“昨晚安拉为我呈现了奇妙的昭示,预言安拉的信徒,将会迎来温暖的春天,既然大人不是为阿法芙而来,那定然是安拉的使者,为我们指明春天之路的使者。”

叶昭要平定西北,对于回教自然深入作了了解,却不想这位白老先生一言一行,实则都在背离逊尼派教义,比如先知,就算是这一带穆斯林心悦诚服的私下称呼,他自己便不该任由这种说法蔓延。

使者,就更加夸张了,要知道安拉的使者,在伊斯兰教义中,比先知的地位更高,传说安拉派下了一万多名先知,使者却均有经文记载。

要说自己这个异教徒、卡菲勒非穆斯林都成为了安拉的使者,就更令人感觉怪怪的,这不是随口的赞誉,涉及到真主安拉,穆斯林说话时每个词都轻忽不得。

不过话说回来,追本溯源,孔子、释迦牟尼、苏格拉底在穆斯林教义中都被认为是安拉派遣的先知,带来了真主的话语,只是他们的信息都已经被更动,和伊斯兰信仰出现了差异。

所以称呼异教徒为使者勉强说得过去,但这老先生将“使者”的荣耀戴在一位汉人旅帅的头上叶昭不由得又打量了白阿訇几眼,难道这老先生真有些道行还是白老先生阅人无数,多少看出些自己的端倪

叶昭品口茶道:“老先生不担心儿子和孙女的安危么”

白阿訇手放胸前:“一切都有安拉的指引。”

叶昭说道:“难道陕甘一带穆斯林被杀的血流千里也是安拉的指示么”虽然猜不透他的真实心意,但看得出,这老先生并不是偏执的穆斯林,更不是疯狂的教徒,所以叶昭也就不在意用针刺他的伤口。

白阿訇脸色肃穆,道:“他们是穆斯林的罪人。”

叶昭微微点头,这倒和后世大阿訇指责热比娅之流如出一辙。

想了想,叶昭说道:“老先生,对于你来说,我是异教徒,我说的话,在理不在理的还请恕罪。”

白阿訇温言道:“您是我们的朋友。”

叶昭道:“也许吧,我也希望和老先生交朋友。老先生,按照新朝帝国法律,境内人人平等,宗教平等,而且,也不再强迫穆斯林男子留辫,不知道老先生怎么看”

前朝统治下,汉化较深的民族都要留辫,如陕甘的回人男子就要结辫,而藏人和疆省维吾尔人却只需要贵族留辫子,余者视为番子,不去理会。

说起来也是极为讽刺了,逼着汉人留辫子是因为重视汉人,当然,这种重视是恐惧,是为了打掉汉人的脊梁,而诸番子,想留辫那还得先成为贵族。

白阿訇道:“开明无比,所以,我不赞成阿法芙和她的父亲继续对抗帝队。”

叶昭嗯了一声,说:“他们也一定会被官兵剿灭。”

白阿訇默不作声。

叶昭又道:“传闻帝国圣德皇帝是诸神使者,是昊天上帝在人间的化身,是西方诸佛的使者,是安拉委派在这个世界的圣人,皇帝陛下将会为诸教所有信徒谋福,老先生又怎么看”

白阿訇默然半晌,说:“我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是安拉的启示。”

叶昭道:“只怕在大皇帝治下,诸教信徒迎来了春天,安拉的信徒却进入寒冬呢。”

“哦大人这话我有些不明白。”白阿訇看向了叶昭。

叶昭道:“我以为清真教,自穆罕穆德起便曲解教义,排他姓太强,攻击姓太强,这个世界上,除了穆斯林,便是我们异教徒,你们称为卡菲勒是么在你们的教义中,穆斯林是高贵的、圣洁的,而卡菲勒,都是有待教化的,穆斯林更不能和卡菲勒相亲相爱,卡菲勒是受诅咒的,是吧”

喝口茶水,叶昭又道:“我可以断言,你清真教这种偏执狭隘,将很难在帝国立足。在我看来,清真教也好,耶稣教也好,道教、喇嘛教也好,地位一般,无分高下,都该劝人向善为正途。若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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