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三官地方有四千五百二十七亩田地,其中水田不到三百亩,其余均是坡地。因此地山大林密,是以这些坡地都是高坡地,瘠薄地很。不过这地方官地数量倒是不少,有两千一百七十六亩,约为半数”。
“都是高坡地!”,于东军放下茶盏重又到了地图前,“此地民风如何?”。
“那地方山大林子也大,山民多是半田半猎。民风极其彪悍”。唐成回答的毫不犹豫,“大人若想从此地修路的话。一来征调民壮不易,二来费时费工必多”。
“来人哪”,随着于东军一声喊,外边儿进来个身穿皮甲地轻健小校,“你即刻出,前往竹山县三官地方看看地形地势,另将竹山主簿传来见我”。
小校去后,于东军又埋到了山川地理上。
话说到这里,唐成本该告辞。但他想说的话还没说,因也就没走,自端着茶盏也到了书案旁,却见于东军着落在山川地理图上地眼神与手指已悄然向旁边滑去。
看来他是有心要调整线路了,见到这一幕,唐成心里咯噔一跳,他这心里早就想好的话再不说可就没机会了。
“大人,属下还有些关于修路的思量想要说说”。
许是唐成话里的修路两字合了于东军的心思,他倒没有什么不耐,说”。
“本道山大树多,自古以来交通各方都极是不便,这种情形不仅是房州,几乎是各州均是如此。地方虽有心改善现状,但一则地方贫瘠难以承当如此浩大工程的花销,再则也无统一管理,即便地方能排除万难修些路出来,也多是各自为政,修的都是州内道路。以致于偌大一个山南东道,竟无一条象样的通衢官道”。
“山南毗邻剑南道,本使此次一路西来,看这道路竟是比之蜀道也好不到那儿去”,于东军闻言点了点头后,随即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如之奈何?此番这条靡费甚巨的房州之路能修成已是陛下天恩,其它州……难!”。
“这倒不需都像房州一样从道城修路过来,属下的意思是借着这次朝廷大修此路的机会,使比邻各州各修一条连接房州地大路,如此以来,便能形成一条路网,将道城、房州及比邻各州连接一处,虽无官道之名而实有其实了”。
“此事本使也曾想过”,于东军闻言再次将唐成细细的打量了一遍,眼神儿中又多了几分赞许之色,“但这事说来容易做来却难,此次朝廷下拨的钱粮及徭役额度用之房州尚有不足,本道各州又自贫瘠,却拿什么来修这路网?没有钱粮,又没有记功,修路又是个艰难无比的差事,就譬如这金州,姚荣富可愿承担此事?”。
言至此处,于东军摇了摇头,“本使虽有此心,然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则房州之路未修好之前,实也无此精力与地方州府虚耗此事,是以也只能是想想罢了,路网……好说法啊,只能留待以后了”,说到路网时,于东军双眼神采熠熠,但最终却只能归为一声浩叹。
“大人倒不需担心这些,这条连接房州的道路金州自己就可以修”。
“此话当真?”。
“当真”,唐成的眼神坚定的迎上了于东军。
“没有钱粮拨付?没有徭役额度?”。
“大人若真是没有,也便罢了”。
东军紧盯着唐成的眼睛,“谁来修?”。
“若是大人肯就此修路之事令州衙,姚使君又信得过地话”,唐成长吐出一口气,肃容间一字一顿道:“属下愿做这毛遂自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