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扑克牌。
“你……”狐狸将手指按在扑克牌上,现在扑克牌的数量只剩下一半了,而他依旧什么都没看出来,这种局面失控的感觉让他感到十分不自在。
一直以来,他都能轻松地掌控全局,但是今天在这个警署,连续发生了两件出乎他意料的事情。
第一就是沃夫,他本想让沃夫在镜头前表现出无能狂怒的样子,彻底地打击七区警署的公信力。
但很显然,沃夫条理清晰却又不失共情力的话语反而使警署的形象更加伟光正了。
不过这只是小事,等他一件一件揭露七区的真相后,民众自然会站到他这边。
这一点他有绝对的自信,毕竟def区的所有人内心都积压着一团火,这团火因孤城七区的现场而燃起,因此他们会对孤城的秩序有一种天然的抵触和反抗。
无论自己落魄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这些人都只会将其怪罪于整个社会。
而第二件事,显然就是眼前这一件——由姜述带来的扑克牌的消失。
他也有丰富的经验,但是现在……
完全看不懂是怎么回事。
效果越简单的魔术就越令人费解。
他同样明白什么对于一个魔术师或者是诡术师才是真正的不可能,而现在这种情况……
符合对“不可能”的定义。
难道是……有掌钥者在帮他?
狐狸很轻松地就想到了一个能完成“不可能”的可能性,于是他狐疑地问道:“是掌钥者的权限?”
“哈哈,你认真的吗?”姜述似乎是被他逗笑了,“你应该很清楚,这个警署里究竟有多少人,有什么人,你也应该清楚,我的周围有什么人。”
狐狸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当然清楚,他调查过这里的所有人,清楚所有该了解的东西。
而这里,最有可能是掌钥者的,除了姜述就只剩下沃夫和橘衣。
刚刚沃夫展示过他的角色卡,神秘系数不符合,所以他排除,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月见里橘衣?
“橘衣,把你的神秘系数给这位狐狸先生看看。”姜述似乎又猜透他的心思,便冲着门外守着的橘衣说道。
“嗯,好。”橘衣点点头应下,很大方地展示了自己的神秘系数。
0。
一个一切以科学为基点的职业技术员,自然不会和任何神秘因素搭上边。
然而,这个情况就更让狐狸费解了,站在他身边的妖风脑袋上也逐渐生长出问号。
“你是个催眠师。”这个时候,姜述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神秘渺远的味道,“你应该很清楚,催眠的第六个阶段是什么。”
“负视幻觉。”狐狸几乎是下意识就说出了答案,但是转而,他又死死地盯住了姜述,压抑而恐怖的声音从他的喉咙底生出来,“不可能,不可能。”
负视幻觉,即受术者看不见某些存在的事物。
这是催眠程度的最终阶段,也是几乎不可能达到的阶段,它需要受术者的催眠感受性达到一个极高的层次,而且还需要施术者近乎妖孽的催眠水平。
即便是这样,也只是有概率达到达到这种状态。
“为什么不可能?你应该很清楚,负视幻觉,说难就很难,但说简单,也很简单。”姜述又是笑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手上的那张红色joker牌已经变成了完整的一副扑克牌。
他随意地拉着牌,而狐狸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被他的动作所吸引。
姜述是侧对着狐狸进行拉牌动作,而扑克牌的牌面部分也是对着狐狸的,因此随着姜述的拉牌动作,狐狸能看见牌面那个红色的小丑一点一点咧开了嘴,露出一个极为讽刺嘲弄的笑容。
“生活中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明明一个东西就在显眼处,但你却怎么也找不到。过了一段时间后,你又会发现它就在那里,就在一个你刚刚仔细翻找过的地方。”姜述收好牌,用大拇指压住整齐叠好的扑克牌,“你知道的,这就是负视幻觉。”
“我当然知道,但这不是一回事。”狐狸的眸子里是说不清意味的色彩。
他当然明白这一点,但很显然这不能混为一谈。
“你的路走窄了。”而姜述只是摇摇头,轻描淡写地揭过这个话题,“继续游戏吧,现在你可以作出选择了么?”
“不,不对。”狐狸突然咬着牙,他死死地盯着姜述,“你决不可能催眠我的,更不可能把我带到第六层,这不可能。你只是用了一个我没看懂的魔术原理罢了。”
很显然,姜述有意无意似是而非的暗示让狐狸感到很抓狂,以至狐狸第一次产生失态的言行。
而这种抓狂的背后,实际上是恐惧。
狐狸知道,他就是这座城市里催眠水平最高的那几个人之一,如果他真的被姜述催眠了,甚至还在他一点都没察觉时将他带到了第六层境地,那么姜述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