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道:“萧公公什么脾性沈大人您该有所耳闻,知道退下来,他对咱家三缄其口,咱家不得已才来求教沈大人。沈大人在朝中多年,总能指点一二吧。”
沈溪摇摇头,懒得搭理张永。
张永叹息:“沈大人定以为咱家是来当说客,劝您回去,其实不然,陛下除了安排差事外,并未提任何事,沈大人您……”
本来张永还想替君臣间说和,但等话出口后便后悔了,因为他意识到朱厚照对沈溪“罚站”之事不闻不问,体现了皇帝对臣子的不重视,或许会引起沈溪的强烈不满。
沈溪道:“张公公到了这位子上,好好做事,本官能提点的就这么多,别的事既不相干,也最好不要过问。”
“这……”
张永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皱眉问道,“沈大人,您可有事呈奏陛下?”
沈溪摇头:“面圣后自会说。”
“嗯。”
张永点了点头,却是他先“知难而退”,选择回避进了行宫,入内后一头冷汗,钱宁赶紧递上手帕。
……
……
朱厚照安排张永当司礼监掌印,就是让张永去驱离沈溪,他本来在等“好消息”,却一天都没个音信。
沈溪在行宫外等了一天两夜,朱厚照紧张起来。
“不吃不喝?立在那儿没事吗?没晕倒或者体力不支?”
朱厚照问询小拧子情况时,脸上满是关切之色,对沈溪的身体状况很在意。
小拧子道:“回陛下,沈大人暂且没事,以奴婢想来他多次领兵出入草原,身体应该能扛得住。”
朱厚照恼火地道:“让张永办事,他怎么当逃兵了?人呢?”
小拧子本来可以趁机说张永坏话,但他知道自己跟张永是一伙的,只能隐忍地道:“张公公多次去劝说沈大人,但沈大人态度坚决,非见陛下不可。”
“气死朕了,就没一个顶用的吗?”朱厚照怒气冲冲,要去砸东西,还没等伸手,只见里面出来一人,脸色瞬间变得非常尴尬。
出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沈溪的亲妹妹沈亦儿,也是朱厚照最发愁的人物。
沈亦儿过来,浑然不顾小拧子在场,喝问:“我大哥来了,你让他在外面等两天,这算什么意思?想让我大哥身体吃不消?他病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朱厚照态度瞬间软化下来,道:“这不……朕也在想办法……沈尚书就是不离开……朕也没办法啊。”
说着话,朱厚照摆摆手示意小拧子退下,小拧子还没后退两步,就被沈亦儿叫住。
“站住!”
沈亦儿先朝小拧子喝了一声,再看向朱厚照,“我大哥来求见,有事要说,你不见他他肯定不会走!你说你没办法?根本就是诚心想害我大哥。”
小拧子这会儿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觉得自己听到的话都是催命符,沈亦儿一点皇后的样子都没有,把朱厚照当窝囊废丈夫训斥,作为皇帝朱厚照偏偏连一点脾气都没有。
“不是这么回事。”
朱厚照只能苦口婆心解释,“你大哥来,是想让朕杀大臣,他要保的王守仁,也是一个罪臣……这些是朝廷大事,跟你没关系。”
沈亦儿气呼呼地坐下来,道:“你说朝廷大事跟我没关系,我承认,但若是跟我大哥有关系,那就跟我有关!”
朱厚照心下踟躇,但他又非常忌惮沈亦儿,支吾半天也没给个音信。
沈亦儿大喝一声:“你到底要怎么做!”
朱厚照身体抖了一下,随即一咬牙:“来人,先去把江彬下狱,朕准备回头好好审问一下,拿出个结果……回头朕自会见沈大人,只是现在不方便,让他先回驿馆等候,朕处理完手头之事便传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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