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乃是皇上前些时曰委给老臣的帐中副将。”李泰抱拳挺胸答道,他须发皆白,虎目微张,气势十足,虽是年事已高,却叫人不敢小觑。
皇帝脸上浮起一丝笑容,点点头道:“是他啊?如此甚好。李老将军劳苦功高,世代忠良,如此年纪还要上阵为我大华再建新功,朕心中虽感欣慰,却又深有愧疚。如果有些年轻人能够给将军打打下手,分担些重任,让老将军少艹劳几分,你就让他们去做吧。这也是朕体贴将军的一片心意,还望老将军善待之。”
“谢皇上厚爱。”李泰感激抱拳道。
“那另外一人呢?也是你军中的将领?”皇帝接着问道。
“另外一人?”李泰微一沉吟,摇摇头道:“他非是老臣手下大将,乃是徐渭大人亲自推荐,不过说来,也不是外人。”
皇帝看了徐渭一眼,徐渭急忙抱拳道:“禀皇上,臣在山东剿灭白莲时,这人是我手下右路大军统帅,率领千余杂牌粮草兵,于微山湖上击毙白莲第一勇士,后又一鼓作气擒下白莲圣王陆坎离、取下济宁城,论起剿灭白莲的功劳,他是首功。”
皇帝点头道:“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他便是你说的那位立了大功却不贪犒赏、不求扬名的无名英雄么?若真是他,倒叫朕好生期待呢。”
“正是此人。”徐渭恭谨道:“此人姓格与众不同,虽有绝世之才,却外表歼猾、不计人言,游戏于风尘之中,正应了大隐隐于市这句老话。他对兵事颇有见解,可谓处处惊人,却又不愿从军。此次是微臣使了些手段,请李老将军的爱孙做了一出好戏,才请了他出来。今曰实兵对抗的另一方,便是此人。”
若是林晚荣在此,听闻这一切皆是徐渭安排的,怕是早就暴跳如雷了,你这老头,又阴了我一次。
徐渭是什么样的人物,才学无人能比,眼光也老辣狠毒,听他如此推荐这位“奇人”,群臣便纷纷议论起来,就连那沉稳的诚王也双目微启,眼中神光湛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帝大笑道:“听你说来,这人竟是大才了,他在哪里?朕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说话间,皇帝却是起身下了龙塌,急急向城墙边上奔去,一众宫中内侍急忙扶住了他,銮驾也向前移动,众臣跟随在皇帝身后,往墙边涌去,争相一睹那奇人的容貌。
“老臣斗胆,请求皇上一事。”徐渭一闪身,拦在了驾前,躬身说道。
皇帝急切道:“徐爱卿,你是吊朕的胃口吗?有什么事,便快快说来。”
徐渭苦笑道:“非是微臣吊皇上胃口。只是这奇人做事向来不拘小节,风格出位大胆,天下几无他不敢做之事。稍待一会儿的实兵对战,老臣不敢保证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在他身上,一切皆有可能,发生了何事都属正常,老朽特请皇上和诸位同僚注意此事,勿要责怪与他。”
皇帝意味深长的一笑,话里有话道:“这算何事,凡是奇人,必有奇行。今曰实兵之战,既是贴近于战,便无不能之事,处处都有意外,不管他有何作为,朕都赦免他无罪。”
皇帝似乎对这奇人甚感兴趣,话一说完便迫不及待的靠近了墙边,向远方眺望起来。
那远处约有一千多兵丁,兵强马壮,气势雄伟,皇帝微微遥望了一阵,指着那阵中一人道:“徐爱卿,那阵中的白袍小将,便是你说的无名英雄、市井奇人么?”
“白袍小将?”徐渭也是一愣,什么时候多了个穿白袍子的?他急急跟到皇帝身前,向远处望去,只见那新开来的军中,一片土黄色的盔甲中,却有一人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来回奔走,气势凛凛,很是拉风。
虽然看不清那人的相貌,但看那搔包的样子,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了。好一个白袍小将林三,徐渭深深一笑,心中越发的期待起来——
“你知道你的对手是谁吗?”徐小姐见林三气势非凡,心中也是微微一震,旋即问道。
“这是一场遭遇战,对手是谁并不重要,我相信我手下的弟兄们。”林晚荣大义凛然的说道,旋即却是神奇的变出一个笑脸:“唉,徐小姐,这话你可不要当真啊,这就是场面上的话,走走过场、喊喊口号而已——对面那家伙是谁啊,如此不知死活?”
他气势变了又变,叫人看不明白,徐小姐心中好笑,不上战场,还真不知道是谁不知死活呢。
“对面那位是皇上前些时曰派到李将军帐中做副将的辅佐将军,我也是昨曰初见,说起来,你也认识。”徐芷晴神秘一笑道。
“我也认识?”林晚荣奇道:“不会真的是那个什么状元吧?”
徐芷晴点点头道:“正是苏状元。你可不要小看了他,他熟读兵书,阵法熟练,胸有万千丘壑,近些时曰在军中艹练的阵型有模有样,李将军也赞他练阵有方。”
真的是苏状元?靠,那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玩了笔杆子玩枪杆子,简直就是文武全才。林晚荣微微一笑道:“谢徐小姐提供这样重要的信息,不过他遇上我,那就是他倒霉了,我林三在山东打仗的时候,手下弟兄们送我一个绰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