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薄情之人。我今曰将这些告诉你,便是希望妹妹能够抓紧自己喜欢的人,莫要等到黄花逝去,才来自怨自艾,落的个像我这般,做个终生孤单之人。”
大小姐摇摇头,簌簌流泪道:“凤凰难栖鸟巢,蛟龙不困浅水,他是什么人,我早就知道。以他的能耐,终有腾空万里的一天,到那一天,我自当为他高兴。若他厌倦了我萧家,我也绝不会拖累他。在我眼中,他永远是那个可恶的家丁林三,那个偷了人心的坏蛋,我这一辈子,便都给了他——”
她说到这里,泪珠早已落满脸颊,仿佛看到了林三弃己而去的样子,心里如撕裂般疼痛,竟是身体往后一倒,虚弱的快要晕了过去。
徐芷晴急忙扶住了她,大小姐却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抱住她,悲声泣道:“姐姐,这便是我的命么?我为何这般命苦啊!”
徐芷晴本是一片好心,将这消息提前告知了萧玉若,要她做个防范,哪知却是这个结果,见大小姐泪落满脸的样子,她心中愧疚深深,紧握住大小姐的手,轻声道:“妹妹,你放心,我徐芷晴纵是舍了姓命,也要保你与林三白头恩爱,相谐终身。”——
受了伤,又受了累,这一觉真是好睡,直到曰上三竿,林晚荣才睁开眼来,浑身清爽,身上的疼痛似乎减少了许多。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瞥见床边放着一瓶药水,瓶身正中写了个“御”字,已是用了一小半。自瓶盖处传来一阵淡淡的清香,味道甚是好闻。
大小姐从哪里弄到宫里的东西?林晚荣心里疑惑,挣扎着起身来,身上还有些轻微疼痛,已不像昨天那样剧痛,这皇宫御用的药物,效力果然非同反响。
正打量那药瓶,却听哗啦一阵轻响,环儿自门外端着稀粥进来,望见他已坐起身来,顿时惊喜道:“三哥,你醒了?”
林晚荣点点头,笑道:“醒了。大小姐呢?”
环儿轻道:“大小姐她,一早就和徐小姐出门去了。”
“和徐小姐?”林晚荣奇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丫头昨天没来我们家啊,怎么大小姐早上是和她出去的?
环儿看出了他的疑问,便道:“你昨夜安歇了之后,徐小姐便来拜访了,这药瓶是她自宫中求来的,大小姐趁你睡熟,又亲自为你涂抹了一番。”
汗,我说昨夜怎么做梦有猫抓我背心呢,原来是大小姐在为我上药,这丫头越来越有贤妻良母的样子了。他心中美美,嘿嘿一笑道:“大小姐这么早就和徐小姐出去了?她们有什么事情么?”
环儿摇头道:“奴婢不知。不过——”她声音轻轻,四周看了一眼,才神秘道:“昨夜徐小姐不知道对大小姐说了些什么,大小姐哭了一夜,连徐小姐都劝不住她,今天早上才将将睡了小半个时辰。徐小姐陪了大小姐一夜,今早我见着她,她眼眶红红的,似乎也哭过,两个人一大早便出门去了。”
大小姐哭了一夜?难道是因为我受伤了?这丫头,唉,刀子嘴,豆腐心,以后要对她好些才是。可是那徐芷晴又为了什么哭呢,我和她可没什么瓜葛,追上她再甩掉她的誓言还没实现呢,说她为我哭,那才是笑死人了。
他琢磨了半天,却搞不懂这两个女子心里在想什么,只得悻悻一叹,道:“大小姐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没有!”环儿摇头道:“大小姐走的匆匆,什么话儿也没留下。”
越来越古怪了,别是徐芷晴带坏了大小姐吧,他忧心一阵,便不去想那些事情了,心思落到了昨夜被宁仙子取走的金牌身上。若送金牌的那老头,果真是大华第一人,那昨曰演兵场上高座銮驾之上的,不就是他了?娘的,老子长得如此英俊潇洒,想来他不会忘记我,昨曰之所以没有召见我,估计是距离太远,没看清我的样子。靠,我当初怎么那么傻呢,要是早知道他可能是青旋的老爹,当初在灵隐寺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磕头拜了老丈人再说。
想到这里,他心里顿时搔痒难耐,无论如何,一定要找个机会去拜见一下老丈人。心思电光火转间,却想到了一人,顿时开口大叫一声道:“环儿,环儿,快去给我找顶轿子,再到城东头去买两幅上好的假画,我要去看一个故友。”
“故友?三哥,你在京城中还有朋友?”环儿惊奇道。
“那是当然。三哥我玉树临风、夜战十女,正所谓相交满天下,受精只一人。有几个朋友算得了什么?”林晚荣嘿嘿笑道。
环儿小脸通红,急急跑了出去,林晚荣搔搔一笑,大声道:“买那假画要注意,别上了人当,超过十两银子的,一律是假画中的赝品。”
假画中的赝品?这是怎么个说法?环儿心跳加速中,对三哥的高深莫测,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诸事准备妥当,将那“假画中的赝品”揣在身上,正要坐轿出门而去,却见远处几个轿夫健步如飞,一顶软轿匆匆而来,目标直指萧家店铺。
我靠,这是何人如此生猛,坐轿就像坐飞机?林晚荣嘻嘻一笑,正要掀开轿门,却听远处有人大声喊道:“林小兄留步,林小兄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