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城要害!一度被敌人攻入外城,此等危机情况,为何就自信被打退的敌人不会趁着他们疲劳的机会二次进攻?第一时间清理城洞尸体,再搬石头,甚至是尸体堵门才是正道……”
可除了这点问题,其他都没问题。
鲁郡守也确实没动机害人。
来都来了,若因为这个原因拂袖离开,打草惊蛇是其一。其二,若人家没问题,纯粹是杀得没多余人力清理城洞、部署防御,沈棠这么干反而会担上恶名。
此前救援之恩也被抹除。
平白无故多了仇家。
这情报也传递给其他三家。
今晚还得绷紧神经,不能掉以轻心。
倘若食物没问题,该吃吃,喝的话,意思意思就行,别让人看出破绽。待天色彻底大亮,再做图谋。众人并无异议。
安全起见,康时、鲜于坚、共叔武等人都没赴宴,找借口将他们留下。
赵奉、褚曜二人跟随。
少冲体内蛊母刚被压制,也不宜现身这种场合,只派了个属官做代表。天海、邑汝两家也是差不多的安排。鲁下郡方面对四家兵力情况不了解,并未察觉。
说是日子艰难穷困,但招待接风用的席面还是过得去的,要酒有酒,要肉有肉。
鲁郡守还安排简单歌舞,只是刚刚丧子,没心情吃肉喝酒,以素菜茶水替代。
沈棠也表示体谅。
毕竟,她的酒量也不行。
俩人都喝茶,不多时,白素的消息传来——招待万余兵马的米粮没问题,他们驻扎的临时营地也没可疑人盯梢。
沈棠不动声色地消化这一情报。
她是不是太多疑了?
其他人随着席间气氛升温,逐渐放开了吃喝,相较于鲁郡守的臭脸,那名僚属倒是热情得很。亲自下来劝众人喝酒,那张嘴叭叭的,会说话,还说得好听。
沈棠被敬酒最多。
灌了足足一壶茶。
她借着室内蜡烛的光,看到鲁郡守其他僚属官吏,随口一问:“诶,鲁公,上回四宝郡结盟那会儿,您那位幕僚去哪儿了?”
鲁郡守问:“哪位?”
沈棠比划道:“矮矮小小的,留着两撇山羊胡,模样四十来岁的策士……”
鲁郡守黑着脸道:“吾身边没有这么个人,沈君怕不是记错了……”
他最欣赏高大威猛的阳刚汉,例如他这一款的,真男人真汉子。任何身高不及他脖子高,身形瘦得跟竹竿一样的,在他看来都是残缺的假男人。任用都不会任用,更别说带着参加那么重要的会盟了。偏巧沈棠描绘又这么清楚,肯定是她记混了。
沈棠尴尬笑笑,跟对方赔罪。
心里嘀咕:【这不是假的……】
所谓“山羊胡策士”自然是沈棠随口胡诌诈鲁郡守的,对方反应自然,明显是本尊而不是什么伪装手段。就在沈棠要逐渐放下心防的时候,她发现在座鲁下郡僚属中,那名别驾身份,一身策士装束的中年男子,其身形……不太符合鲁郡守审美啊。
啧啧啧——
沈棠的戒备心提起。
借着饮茶的动作,给褚曜和赵奉投去“你懂我意思”的眼神,二者心领神会。
其余众人被那名能说善道的僚属哄得一杯酒接一杯酒下肚,但这个时代酒水度数不高,一人喝了三五坛都不见醉意,更遑论他们多是文心文士、武胆武者。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酒量再好也有一个度。
随着一人砰得一声,倒在食案上,沈棠还跟鲁郡守扯东扯西——具体是她在扯,鲁郡守耐性子听。她听到动静,扭过头,挑眉嘲笑:“唉,就这猫儿酒量,啧啧啧!”
鲁郡守:“……”
虽然他没开口说啥,但表情和眼神已经透露一切。沈棠的酒量,众所周知。
一杯倒的还笑话人家能喝好几坛的?
沈棠毫不脸红。
直至谈得差不多了,她倏忽问鲁郡守:“咦,您这位别驾瞧着陌生啊,此前没有见过……嘿,瞧这长相就知道是个人才……”
鲁郡守:“……”
他知道沈棠为人不着调,但不知道这厮正经场合还能这么胡扯。顺着沈棠视线投过去一眼,淡淡地收回视线,说道:“你自然没见过,他之前没跟着去四宝郡……”
沈棠笑问:“不知先生姓甚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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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又补了五百字。
明天看看能不能补一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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