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云压垮了。
王勇拧眉道:“下面没有生命迹象。”
混天绫一卷,将塌下去的石块、木料、石膏状的云都卷走,仍旧是一片茅草和倒塌的石盘。没有任何其他。
王勇的眉拧得更紧。
现实世界中的众人也面面相觑:“不在这里?不应该......这里确实是中心......”
郝主任道:“可能存在精度误差。”
王勇道:“以磨坊为坐标轴起点,立刻散开寻找!”
“是!”众人肃然接受命令,分别选了不同的方向,在磨坊附近的建筑、街道,开始搜寻“他”的痕迹。
找了一阵子,天塌得更厉害了。
众人冒着时不时落下的蓝色的天空的碎片,归来汇报:“王队,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镜花水月里,工作人员低头正操作电脑,忽地看到了美术工作者们最新汇总来的消息,立刻附耳郝主任几句。
郝主任连忙道:“王上校,你们仔细再看这幅图!”
王勇等人便再次围在那副艺术家按空气透视法,重新绘出的小镇原版布局图前,仔细地打量这幅图。
郝主任一边让他们看,一边让工作人员转述各地美术工作者的意见:
这幅画,画面乍一看十分杂乱。
但是,隐隐能看到这幅画面当中,虽然杂乱,但是大体上,建筑分为两波。
图上,左手边的小镇建筑群零零散散,却大多向右边开着窗户,像一个又一个的人,面部和身体朝着同一个方向探去。
右手边的小镇建筑群,同样零零散散,朝着左边开着窗户与门。
如果以门窗的朝向来划中轴线的话,这幅小镇全景图的中心,这幅画面的重心,并非在这座磨坊!
褚星奇脱口而出:“多样统一构图法......”
这同样是达芬奇所创造的一种绘画当中的技巧。
指画面既要多样有变化,又要统一有规律,不能杂乱。
简单来说,就是把众多零散的表现对象,按照实出主体的原则,合理地安排在画面里,进而达到内容和形式的统一。
要繁而不乱,统而不死。
陶术推了推眼镜:“这不就是散文的‘形散神不散’?”
褚星奇颔首:“有类似之处。”
按照一位知名画家的远程引导,郝主任让工作人员在这幅画中,用铅笔沿着小镇建筑群门窗朝向方向,小心地划了一条斜线。
那位画家说:“这条斜线划过的建筑,以我们的视角来看,就是作品的重心与主体所在。”
陶术打量这条斜线穿过的建筑,他过目不忘,记忆力超群,一霎时失声:“卖花的孩子!”
此时,众人也终于反应了过来。这条斜线穿过的,所有建筑门窗所向的,不正是他们此前去过的,卖花母女的家中吗?
陈薇正站在一幢屋子的墙边,看到这里,急急忙忙凑了过去,指甲在墙壁上一刮而过。
墙面本来是褐色的,她刮过之后,露出了一道青色的痕迹。
褚星奇见到这一幕,忽地想起了一件事,瞳孔一缩:“等一下!”
他绕过陈薇,走到墙边那一道露出的青色痕迹,用指甲再次极轻地刮了一下。
青色痕迹上,如一层极薄的粉末被刮走了,露出了又一道更浅的绿色。
如此再三,每刮一次,都能刮下一层不同的颜色。
众人不知道褚星奇在干什么,褚星奇的脸色,却一度比一度凝重。
刮到第七层不同的粉末的时候,才终于确定了什么似的,喃喃:“高度晕染法......”
王勇张玉一行人到的时候,小卖花女正扑在妇人怀里哭。
妇人则坐在门前,望着不断崩塌的天空,双目无神,脸色灰败,犹有泪痕,兀自喃喃:“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救救他......”
她们的背景是崩塌的天,虚空里布满的气旋,空空荡荡死寂的街道。
一干人等都不禁看得略微心酸。
听到脚步声,妇人机械地将面庞转过去,看见是他们,先是眼前一亮,随即,看见他们身后空无一物,她的眸子又黯淡下去了。
王勇却走到卖花的母女面前,缓声道:“我们找到他了。”
“他在哪里?”
“迹象显示,他就在这里。一直在这里。”
妇人怔了怔,喃喃道:“他,他就在这里?”
王勇喊了一声:“小玉,你能控制住力道吗?”
张玉应声唤出赤色翻天印与混天绫,点了点头。
红绫,赤印悬空。
豁然,红绫开始猛烈地拍动地面,赤印放出光来。
整个小镇上所有的建筑都开始抖动。
妇人瞪大了眼睛:“这、这是?”
母女俩目瞪口呆,却见所有房屋上,都在簌簌地往下脱落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