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说话?”
段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说话。等回到院子里,他才惋惜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刚才那么多人都一言不发,想不到办法。你才多大,就已经能人所不能。
长此下去,很快就能出人头地,但这样也会遭人嫉妒。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什么事情私下里找高王说就可以了,不需要你那么高调图表现当着众多人的面说出来。
你这是在打他们的脸知道么?”
听到段荣的教诲,段韶这才感觉后怕,连忙向父亲道歉。
“那么,你到底想到什么办法呢?”
段荣好奇问道。
“邺城以南不远,漳河南边的安阳县,它的东南面有一座山,名为韩陵山,相传韩信因为贪图此地风水,葬之可以兴旺后人。
他母亲早亡,无先祖可以葬于此地,恰好这时韩信看到一位老妇迎面走来,他便认此人为母,直接将其活埋于此山,后人便将其称为韩陵山。”
说到这里,段韶看着段荣,对方听得有些入迷,催促道:“然后呢,你能不能一次说完?”
段韶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韩陵山扼守枋头到邺城的要道,易守难攻,两面都有山路可以下山,并非孤山。
我们一边散播谣言,说谁占据韩陵山,就有军神韩信相助,一面鼓舞士气,一面也是震慑尔朱荣。
然后在山上结阵,等着尔朱荣来决战。等尔朱荣军到来后,我们用山石堵住背后下山的路,一是防止士卒逃亡,二是防备尔朱荣军偷袭。
以韩陵山为依托,拖住尔朱荣主力。而余部则攻尔朱荣后方粮道,甚至可以突袭枋头断其后路。
剩下的,就是各凭本事了,战阵之上,不能赢就是不能赢,计策的作用都是次要的。”
段韶说完,就发现段荣沉默的来回在院子里踱步,似乎有些意动。
“父亲以为如何?”
这段时间段韶去滏水河边钓鱼,实际上都是在思考对策。这个办法他想了很久,还偷偷找人打听过安阳县周边的地形,觉得把握很大。
“你这有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思。”
段荣若有所思的说道。
他并不擅长军略,但也觉得段韶的办法,应该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对策了。主要是段韶自己也不是很确定,真要说的话,那就叫死马当活马医吧。
“走,随我一同去见高王。”
段荣拍了拍段韶的肩膀说道。
……
“唉!”
看着书房墙上挂着的邺城周边详细地形图,高欢长叹一声。平时吧,自己脑袋挺活络的,结果到关键时刻,就好比是浆糊一样,一团乱麻。
“唉!”
他又叹息了一声,已经不知道在书房里来回走动了多少次,就是一点办法没想到。
以前的时候,高欢总是喜欢用取巧的办法。比如说游说对方麾下大将倒戈啊,比如说制造谣言扰乱对方军心啊这些事情。
就好比是一个总是保送避免真刀真枪考试的“优等生”一样,真正遇到生死存亡的“考试”时,反而发挥不出原有的实力。
要知道,真刀真枪的浴血奋战,往往是一个势力的硬实力!
高欢忽然觉得自己头脑一热就搭这个草台班子,好像有点托大了。主要是当时自己手下人也都很兴奋,早就想出来单干。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一切都要硬着头皮撑下去。
“高王!”
正当高欢有些失态来回走动的时候,段荣轻轻推开书房门,对着他拱手行一礼。
“子茂(段荣表字)啊,唉!唉!”
高欢一见面就拉着段荣的双手,深沉叹息了几下。
“高王稍安勿躁,犬子有一计,可破尔朱荣。”
段荣跟段韶说话的时候非常心虚,然而在高欢面前却把话说得很满!段韶有些意外的看了自己老爹段荣一眼,没吭声。其实他心里也有点没底,但现在老爹都把话放出来了,他还能缩回去么?
“段韶,你有何奇计?”
落座之后,高欢兴致颇高,殷切问道。
段韶看了段荣一眼,见对方鼓励的微微点头,他便将自己的谋划和盘托出。当然,跟老爹描述的时候寥寥数语,只是在高欢面前就不能再藏拙了。
段韶拿来一张纸,画了张简图,还在上面比划了半天,显然已经在脑子里过了很多遍,考虑到很多细节问题了。
高欢一听就感觉有门!
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高欢自己想不出计谋,不代表他分辨不出好坏。
不过段韶的谋划虽然好,却也有个最致命的缺陷。
“其实吧,也不是说不好。”
听了半天,高欢有些犹豫的问道:“现在有个最大的问题,尔朱荣为何会放弃攻打邺城,专门来攻打韩陵山呢?”
这个道理,其实是跟尔朱荣为什么要绕路先攻下洛阳跟荥阳,不直接跟他们在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