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冷笑道,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元修迟早会被他搞死,但绝不是现在!
高欢就是高欢,高澄现在彻底服气了。
自己差了父亲一大截,光政治手腕这方面讲,那真是拍马都比不上。几经挫折,高澄终于认识到了自己能力的欠缺。
“元巶才是父亲握在手里的一张牌,等元氏的亲信和簇拥被我们清理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可以随便找个借口,将这些人一起收拾了,然后把元巶推出来以表示我们并非是要改朝换代。”
高澄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就对了嘛,是这么个道理。”
高欢微笑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虽然上次你是因为女色而对元修逼宫,但事情干得不赖,捉奸在床众目睽睽,元修想抵赖都不行。
如今元修的名声已经臭了,亲信也变少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将他收拾掉。
虽然安德公主可惜了,但是也没别的好办法,这件事必须要有人扛下来。
毕竟,现在还不是搞掉元修的时候。”
听高欢这么说,高澄大大的松了口气,看来上次的事情,是真的翻篇了。
同时他也发现了自己老爹的冷酷,还有作为政治动物应有的觉悟。
高欢只看结果,不看动机。他虽然知道高澄冲击皇宫的动机极为不纯,但是只要结果是对自己有利的,那就不会对高澄进行惩罚。
也可以算是典型的“赏罚分明”,有点“论迹不论心”的意思。
“为父马上要出征河东,邺城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与龙雀(孙腾)商议。霸府的印信,现在就交给你了。”
高欢从袖口里掏出自己的私人印信,递给高澄。
“父亲……真的可以么?”
高澄难以置信的问道,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给砸晕了。他朝思暮想的权力,竟然在没有开口请求的情况下,就落到了自己手里!
“嗯,切记当断则断,凡事不可犹豫不决。不过,尽量还是不要鲁莽行事,尤其是涉及到皇宫里的事情。若是元修再要与堂姐妹通奸,你只管掌握证据,引而不发即可。
再次撞破元修的好事,除了逼迫他狗急跳墙外,没有任何用处。”
高欢苦口婆心的告诫道。他真的有点担心高澄热血上头,跑皇宫去对着元修龇牙咧嘴。
那样虽然不会造成什么不可收拾的后果,但吃相太难看,不利于团结稳定。
“父亲,孩儿不会冲动行事的。但若是元修想趁着父亲不在邺城而乱来,孩儿也不会客气。”
高澄十分笃定的说道。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
高欢点了点头,他今日来就是想看看高澄的状态如何,顺便把霸府的帅印交给对方。看到高澄似乎冷静下来,他也觉得没什么其他事情要强调的了。
他刚刚站起身,忽然又想起什么,又坐下来,凑过去对高澄压低声音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事,切记不要让你母亲过问政务和军务。”
上次娄昭君劝说高岳和窦泰他们出兵的事情,已经引起了高欢的警觉。凡事可一不可再,这次出兵河东,高欢觉得自己必须要对高澄有所提点了。
“明白了,请父亲放心。”
高澄郑重的说道。
“嗯,那为父回去了,近期你就不要去霸府了,就在这院子办公吧。不去霸府,受到的掣肘就更少。”
高欢意味深长的说道。
高澄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的将父亲所说的话记在心里。
……
为了表示诚意,也为了证明斛律氏毫无二心,为了表示上次斛律羡射瞎高澄的眼睛纯属误会,斛律金派斛律光领五千精兵,从幽州南下邺城助阵高欢攻略河东。
两支军队在滏水陉外汇合,便浩浩荡荡朝着晋州而去。这次高欢不仅是带兵出征,而去还有运粮的车队去晋州,打算将粮食囤积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可以说按照高欢的设想,一旦解决掉玉壁山那边的城池,将河东各大老牌世家控制住以后,就是挥师北上晋阳,彻底消灭尔朱荣的时候!
至于入主关中,在晋阳还没夺占以前,风险太大,后路随时被尔朱荣所威胁,弊大于利,根本不值得冒险。
更何况高欢也听说关中大旱,贺拔岳那帮人缺粮快疯了,他也有心饿一下那些狗崽子们,让他们老实点。
走在滏水陉中狭窄的山道上,高欢心潮澎湃,觉得这次出发,必定可以满载而归。
其实早些时候,勉强出兵攻打玉壁城,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但高欢不喜欢那种窘迫的感觉,要天天想着会不会缺粮,掰着指头算粮草还能吃几天,影响自身判断。
一旦战局不顺,大军很有可能就崩溃了。
这次他的准备非常充分,不仅将窦泰部剩下的精兵都吸纳到了本部人马里面,而且还重新调整了建制,补足了兵员。
最后,为大军筹措了足够的粮草,随军一同行动。
“斛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