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不是闲杂人等了嘛,谁是闲杂人等,还不是你说了算?不是要建班底嘛,你现在就可以挑人了呀。”
尔朱荣哈哈大笑,用力的拍了拍刘益守的肩膀,十分亲热的样子,颇为出乎某人意料。
刘益守心中涌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来。
这尔朱荣,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客气呢?没理由啊。
他看不到的是,元子攸那张俊朗的脸,几乎要扭曲了,强压着内心的冲动,时不时就用愤恨的眼神盯着刘益守。
尔朱荣不讲道理,可以理解,谁让这厮手里有一支雄兵呢?
可是刘益守这个家伙,一点背景都没有,为什么好像很得尔朱荣看重一样?
他凭什么?
嫉妒和怨恨,还有难以启齿的恐惧,像毒蛇一样在撕咬着元子攸的内心。
……
河阳关的都督府大堂里,已经摆满了各色酒菜。
新鲜的河鲤,当季的瓜果,草原而来的乳酪,各式各样的果脯,肉脯,鱼鲊。每样都是一小碟,由貌美的侍女小心翼翼端上来放到各个宾客的桌案上。
而先送上来的碟子,无论里面的菜肴有没有动过,都会被撤掉,换上新的。当然,从入席到现在,根本无人动筷子,因为尔朱荣没动,其他人就不敢动!
此时尔朱荣端坐于正位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告罪告罪,在下姗姗来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刘益守急匆匆的来到都督府大堂内,不好意思环顾四周。
坐在左边的,是元子攸,他姐夫李彧还有已婚的嫡亲二姐元季瑶,以及刘益守的“姘头”元莒犁。
坐在右边的,是尔朱兆,高欢,贺拔岳以及一个空座位。
想来那个座位就是留给自己的。
高欢跟贺拔岳只是孤身到此,吃完酒,还要继续去驻地执行军务。今天这顿酒,与其说是吃饭,倒不如说是尔朱荣把麾下几个山头介绍给元子攸。
而此时尔朱荣居然坐在主座上,而不是在两边列席!这就颇有些意味深长了。
看来,刚才李神轨被丢到黄河里“蹦极”的事情,给了元子攸极大刺激。
刘益守之前见到他的时候,这厮还一个劲的强调君威不可亵渎云云,等会一定要让尔朱荣俯首称臣。结果一个照面就彻底怂了,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
某人在心中暗暗鄙视。
“好了,人都到齐了,可以开席了。”
尔朱荣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些。
中国人就是这样,一般在饭桌上谈事情,就很容易把事情谈成。而在谈判桌上谈事情,那只能是公事公办,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近年来妖后作乱,国势倾颓,河北一地烽烟四起,生灵涂炭。多亏有尔朱大都督挺身而出,这才能控制住事态。
如今尔朱大都督雄兵在手,入洛阳清君侧,扫除污秽,真是令人钦佩啊。来,在下敬大都督一杯。”
李彧举起酒杯,倒满之后,一饮而尽。
“好说好说,大家都是为天子做事嘛。对了,你是哪位?”
尔朱荣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好像很好说话了,丝毫不见在城外的跋扈嚣张。
“在下李彧,王爷的姐夫,东平郡公李彧。”
李彧有些谦卑的说道。
尔朱荣不置可否的微微点头,似乎心情不错。
很快,元子攸拼命的给坐在他身边的元莒犁使眼色,被逼没法子的元莒犁,只好倒了一杯酒,站起身款款而行,来到尔朱荣身边说道:“小女子什么也不懂,只知道尔朱大都督是大英雄,我敬您一杯。”
元莒犁说话的样子软绵绵的,一点也不像是跟刘益守说话时那种刨根究底的强势。
“她是谁?”
尔朱荣似乎并未被美色所迷惑,有些不悦的问元子攸道。
“这位是在下异母姐元莒犁,字待闺中。”
元子攸不动声色的说道,那意思就是:此女还是黄花大闺女,你要是喜欢就上吧,我完全不介意!
酒为色之媒,今天只要尔朱荣被元莒犁的美色所迷惑,他就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元子攸眼中露出得意的神色,看着眼前的好戏。
最好是尔朱荣急不可耐的将元莒犁扛起,然后到后院的卧房里面办“好事”办了,那就成了!
“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给我敬酒?”
尔朱荣直接将酒杯中的酒泼到元莒犁脸上,包括刘益守在内,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刘益守不是没考虑过尔朱荣色令智昏,拉着元莒犁就去后面的房间里面“办事”,他已经想好说辞,去劝说尔朱荣不要这么着急的就那啥。
可不要小看彭城王府第一美人的名头。
结果居然是……尔朱荣大怒!
这踏马的也太难伺候了吧。
回想了下,元莒犁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