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朋友嘛,你这走南闯北的,身边得有个信得过的医官给你和你家里人看病对吧?你看我是不是很合适?
带兵打仗我一窍不通比不过你,可医术我就厉害了对不对?你妾室那么多,让生人看病信得过?你还不让我跟你一起走?”
看到刘益守被自己套路了,崔冏哈哈大笑,一副奸计得逞的嘴脸。
“你真是要吓我一跳。”
刘益守苦笑道,拍了拍崔冏的肩膀。
“说啥呢,咱俩一见如故,我当初还保你没当高阳王的男宠呢。放心,你的事情,我不过问,看到了当没看到,听到了当没听到。我只知道你不会害我,不会害身边的人,这就够了。
世道这么乱,看葛荣都惨了,我还是跟着靠得住的兄弟比较安全,要不然哪天死都不知道会怎么死。”
刘益守微微点头,这是崔冏的个人选择,也是对自己的信任肯定,他不能辜负朋友的信任。这跟对方出自清河崔氏没有一点关系。
“话说别人的面相我都会看,唯独看不出你的,唉……”
崔冏正在说话的时候,看到源士康一脸沮丧的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把华丽的佩剑,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诶,这剑很有来头啊。当年孝文帝南征的时候,就是用这把剑傍身,我在宫里见过几次,没想到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崔冏跟着老爹进过几次皇宫,在御书房见过不少宫中的宝物。
刘益守微微点头问道:“尔朱荣给的?他赏赐你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妥啊。”
孝文帝的佩剑极具象征意义,这玩意也是能随便赏赐给源士康这种跑腿之人的么?尔朱荣到底在想什么啊!
“主公,这不是给我的,这是尔朱荣给你的。”
源士康讪讪说道。
“给我?他有病吧。”
刘益守完全感觉莫名其妙。
“呃,他问你回不回去。看到你那封信,尔朱荣踢翻桌案,拿剑疯狂劈砍。”
源士康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当时尔朱荣的表情神态,只怕刘益守经常说的“卧槽”,或许比较贴切吧。
“没理由啊,我那封信写得很客气,尔朱荣不至于暴怒啊。”刘益守满脸困惑,怎么尔朱荣这厮跟那种喜怒无常又喜欢折腾男票的傻妹子一样啊。
“呃,主公,尔朱荣不是生你气,他是后悔你出走,还让我问你愿不愿意回去,他让你当老二。”
神特么的老二!
刘益守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憋死,一下子剧烈的咳嗽,好半天才缓过来。
源士康说话半截半截的说,让人急死。刘益守轻叹一声道:“你慢慢说,把所有的经过都说一遍。要是把战况也打听清楚了,那就一起说。
崔郎中现在已经是我们军中的自家人了,有话但说无妨。”
听到这话,源士康才松了口气,他一直嫌弃崔冏还不快走,现在终于可以说了。于是源士康将从进尔朱荣大营的各种见闻,到尔朱荣问话的那些事,再到贺拔岳将战况一五一十的告知。这些事情一句不漏全部跟刘益守说了。
等他说完,刘益守和崔冏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这件事情有太多槽点,已经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
“葛荣,就这么被卖了啊。”
崔冏感慨了一句。
这家伙何等枭雄,在河北纵横两年,那真是想干啥就干啥,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家。结果居然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被手下出卖给尔朱荣。
这人真是够失败的。
刘益守和崔冏心里都是同样一个想法:虎豹不堪骑,人心隔肚皮!
“我写封信,换个人送去给尔朱荣,那匹马,送给你了。”
刘益守啥也没说,大方的借花献佛,将尔朱荣“借”的一匹马给了源士康。一路心里犯嘀咕的源士康终于高高兴兴的走了。
等他走后,刘益守和崔冏都是面色凝重,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知道,尔朱荣这是后悔当初在洛阳太草率了。他一后悔,不知道会产生多少预料不到的后果。
比如说将刘益守绑回去当压寨夫人,嗯,狗头军师。
“我看这枋头不是久留之地,是要启程了,如若不然,尔朱荣派人来堵你,只怕你还走不开。”
崔冏苦笑道。
能放尔朱荣的鸽子,还让对方后悔流涕的,刘益守真是第一人,不说绝后,起码空前了。
“话虽如此,还是按照计划来吧。我又不会整尔朱荣,他现在心里想着的只怕是高氏兄弟的梁子,此仇不报非君子,换我的话,今晚就会尾随高氏撤退的军队,痛打落水狗。”
嗯?
崔冏一惊问道:“尔朱荣的骑兵都废了,他还敢去撩拨高乾他们?”
刘益守无言以对,毕竟崔冏不是于谨,如果于谨在,定然能猜到,今日疾驰报复,只怕高氏兄弟真会疏于防范。但尔朱荣则很有可能不会,因为他赌不起,也没必要。
“唉,这些我真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