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回归以后,就要来收拾烂摊子,对吧?”
王伟压低声音反问道:“难道宇文将军,还打算在洛阳过一辈子?”
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宇文泰恍然大悟。人就是这样,当你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跟最终目的是完美契合的时候,再不合理的举动,也有了说服自己的借口。
“那些地分给了佃户,免去了田租,将来有人来恢复田租,做恶人的是他们,这些佃户只会感激我们,对不对?”
王伟的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一样。
“得到官位许诺的世家,得到利益承诺的世家,将来如果元子攸不能满足他们,他们也只会去憎恨元子攸,不会把恨放在我们身上,对不对?
我们可是白纸黑字的写好了,但是元子攸要是不认,我们也很无奈啊,我们是臣,他才是君。我们这么好心,可是能力有限啊,总不能造反,对吧?”
王伟又加了一码。最后,他挺起腰杆,慷慨激昂的说道:“最后,我们留下了善名,将来再来这里的时候,只怕有人夹道欢迎,赢粮而影从。至于那些不听话被灭掉的豪强们,他们都死了,死人是不会说话也不会报复的,何惧之有?”
“邢杲敢做的事情,我们一样敢做。连邢杲都不敢做的事情,我们还是敢做!这次为了主公的大业,我们没有什么不敢做的,反正就是豁出去了!”
经过这一番说(洗)服(脑),宇文泰算是接受了王伟的策略,不过还有一个大问题。
“如果按先生这么说,招募兵马不是什么大问题,甚至,我们可以在很短一段时间内就变出五万兵马。
但是,这样的队伍能打仗么?如果元颢派出得力人手,甚至号召所能控制的所有兵马围剿我们,我们要如何脱身?”
宇文泰是领兵的人,他要负责带兵打仗。这个问题,可以说是此行最核心的问题,没有之一。
“我们为什么要打仗呢?”
王伟反问道。
这倒是把宇文泰问住了。
刘益守的任务,似乎并没有说要攻城略地,要打下荥阳如何如何。刘益守只是说尽量闹出大动静来,动静越大越好。
按王伟的理解,让元颢以为“元子攸姐夫带兵三十万勤王”,能达到这种效果就可以了。至于要不要打仗,要怎么打仗,那些都是“技术问题”,不是战略问题。
“先生的意思是,我们把自己的队伍人数搞得多多的,能对付一些很弱的对手,看起来像是声势浩大就可以了,对么?”
宇文泰终于“恍然大悟”。
这个想法听起来有点疯狂,甚至是跟自杀也差不了多少。只求兵多,而不求打赢,这特么跟邢杲还不如呢!
“兵法有云,分进合击。如果兵多,行进之中必然分兵互相掩护。
而我们招募这么多新兵,其中他们互不统属,甚至难保有人暗地里跟元颢的人互通消息,暴露我们的行踪。
大部队行进速度很慢,如果被合围,除了死战以外,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样的话……我们最后要如何脱身?”
“我们为什么要脱身?”
王伟一脸莫名其妙,大概是猜到宇文泰在担忧什么,他轻叹一声说道:“你还不了解主公的为人。他说让我们制造大的动静,那么只要我们照做了,后面的麻烦,他会替我们解决的,绝对不会把我们推火坑里面。
主公他们带着精兵,只要偷袭睢阳得手,元颢的人马,他们的部署就会被打乱。到时候只要我们稍微向南靠拢一下,就能逃出生天了。
至于那些新招募的兵马。”
王伟面色一冷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到时候就看命好不好了,打仗岂有不死人的?”
宇文泰陷入沉默之中,已然明白刘益守布下这一局的凶险。
四平八稳的,你就那么点人,元颢麾下也不是全部都蠢笨如猪,就说那费穆虽然人品极差,打仗的眼光却是不差的。
就算你多数旗帜,甚至每个人都扛着旗帜,也迟早会露馅。
只有出奇计,把自己的队伍滚雪球一样滚得骇人听闻,才能真正吓到元颢,让元颢不顾一切调集魏国所有兵马围剿这支队伍。
也正是因为人多,所以元颢那边的领军之人,在围歼战的部署尚未完成前,也不会轻举妄动,“以卵击石”。
王伟的办法可以说剑走偏锋,又完美的执行了刘益守的战略意图。
“宇文将军,我与主公一见如故,对他佩服之至。相信我,这一局我们能赢。换个角度看,如果主公连睢阳都拿不下来,跟着这样的人,又有什么前途可言呢?
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其他的,世间岂有毫无风险的万全之策呢?”
听完这番话,宇文泰沉思良久,微微点头道:“我明白了,既然做,我们把事情做绝。只要不愿意配合我们的豪强和世家,我们以从贼不可饶恕的名义赶尽杀绝,不留活口。
愿意跟随我们勤王的,我们可以把官职许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