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路。
然而一旦去早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要是自己这边加上萧纲的兵马仍然斗不过萧绎麾下精兵,那乐子可就大了!
用一句简单的话说就是满手好牌打稀烂。所以说陈霸先刚才那番话,可谓是设身处地的为萧映着想,没有半点私心。
“兴国所言甚是,只是本王……在一旁看着难受啊。”
萧映叹息说道。
也不知道是心痒痒不能痛击敌人而难受,还是萧氏太庙被萧绎砸个稀烂而难受。萧映更是明白,萧绎连砸太庙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自然是不稀罕杀几个宗室的。
得罪了那一位,什么下场真要好好掂量掂量。
“殿下,赵伯超不是来投靠我们么?而且京口不是已经被萧纶攻占了么?我们不如等萧纶出兵以后再说。萧纶都不急,殿下急什么呢?”
陈霸先这已经不是在暗示,而是在明说了。
“言之有理。”
萧映点了点头,同意陈霸先的看法。
“对了,两淮的刘益守……他现在在做什么?”
萧映有些疑惑的问道。
当初在马头郡当刺史的时候,萧映可是对刘益守那层出不穷的肮脏手段印象深刻。如今梁国大乱,没理由那一位不出来闹事啊,这简直不可理喻。
“殿下问起来的话,似乎真没有什么消息。倒是合肥的韦氏屯兵芜湖对岸,意图不明。莫非也是和我们一样,打着勤王的主意么?”
陈霸先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
那支军队虽然是杨忠在指挥,但打出来的旗号却是韦氏的。刘益守刻意的低调,使得很多人都丧失了应该有的警觉。
“刘益守北来之人,将来若是裂土投魏,倒是一件麻烦事。”
萧映一脸沉思,总觉得这里头有着很大的不安,却又说不出心中的不安究竟具体是为了什么。
陈霸先强笑道:“殿下,无论刘益守如何折腾,有一点却可以肯定。如今梁国根基犹在,无论是哪个萧氏的藩王去坐台城里的那个位置,都可以理解。
唯独刘益守这样的驸马,不可能去坐那个位置,否则必会被所有人群起而攻之。”
陈霸先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萧映也认为,凭着刘益守那奸诈狡猾的劲头,断然不至于说犯下如此大错。
“兴国之言确实不错。”
萧映微微点头,不置可否。
陈霸先的话确实能够解释一些事情,但他依旧不认为刘益守会那么简单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有了驸马这个身份,刘益守已经不同于一般的地方豪强,他是有能力去干涉梁国中枢朝政的。萧玉姈这个花瓶唯一的作用,就是给了刘益守必须要有的身份。
别小看这个身份,这年头要真不是驸马,喊出勤王讨逆那是有压力的。若是有了这个身份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毕竟,这是国事,又是家事。于情于理都会得到世人的普遍理解。
遮羞布虽然薄,却比一丝不挂的果奔要强太多了。
似乎看出了萧映的担忧,陈霸先拱手道:“破冈渎中有一段,名为宝堰,此地为河道水位最高处,需要人力牵引将船只拉过破冈渎。
属下愿意亲率前锋进兵破冈渎,在宝堰屯兵,扼守此水道。如今是柳仲礼的人马在那里,仅有百人,不足为虑。
占据此处,进可以从秦淮河入建康,退亦可以通过太湖水道撤到吴兴,乃是一处进可攻,退可守的要害之地。”
别看陈霸先一直都没有建议马上出兵建康,其实他背地里一直在做准备,腹中早就有备案了。听到陈霸先的一番叙述,萧映大喜,连忙嘱咐他即刻出兵破冈渎,自己带着其他部曲在吴兴等待,随时可以出发。
至于吴兴其他豪强的队伍,那些人很难做到保密,还是先不通知为好。
等陈霸先走后,萧映一个人陷入沉思当中。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问题,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
高澄与高欢宠妾郑大车私通的事情,虽然闹得很大,但影响却是被严格限制在霸府以内,并未造成什么波澜。
高欢也不愿意在这些毫无营养的事情上耽搁。他的心很大,目光也很长远,根本不想纠缠于家庭伦理。
当然,郑大车若是给高澄生下一子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天,高欢将霸府成员召集起来在书房议事,其重点便是梁国政局的剧变!
萧衍遇刺身亡这种事情,哪怕高欢麾下全都是聋子瞎子,此刻也该知道南面大概发生了什么。事实上,高欢这边对于南面的情报渠道通畅,并不比刘益守所知道的少多少。
萧衍遇刺,萧氏藩王乱战,甚至萧绎出兵建康,势如破竹,兰钦在芜湖兵败身死这些事情,都已经整理好放在高欢案头了。
梁国大乱,要不要趁机来那么一下,至少掳劫些人口与财帛回来,高欢霸府上下都很期待。
高澄因为私通庶母的事情被高欢狠狠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