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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悄然就来临了,寿阳作为淮河边的城市,兼有南面与北面的气候特点,热的时候可以很热,冷的时候又会很冷。一场大雪下来,也能把简陋的茅屋压塌。
刘益守穿着厚厚的冬衣,双手拢袖在府邸的院子里晒太阳。他弄了个捉鸟的陷阱,也就是在一个簸箕下面放些谷子,然后用根树枝撑着。
可是因为院子里经常有人走动,不少人进进出出的,所以吓得鸟儿根本不敢来。等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里头的谷子都被吃光了。
“原来门可罗雀这个词,是有感而发啊。”
刘益守轻声感慨道。
“主公,独孤将军和赵将军派人送信来,询问下一步要不要前出攻打武原城!”
王伟气喘吁吁的跑到院子里来,一见面语气就有些着急。
刘益守之前只是说固守下邳郡和东海郡,可是这两个地方,死守是守不住的,必须要占据一些前哨来预警。
独孤信和赵贵二人应该是通过气,感觉不能这么白忙活。哪怕不能攻打兰陵,把战线往前面挤一挤也好嘛。
这种情况就跟舔狗睡不到女神,能摸摸女神的小手不也挺好么。
刘益守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小心思,低着头沉吟不语。
“主公意下如何?”
王伟也觉得可以搞,他甚至觉得可以趁乱把北海郡洗劫一遍,然后被人问起来就说是高欢派人干的。
“向朝廷上书,你来代笔。就说我军深感前线压力太大,不堪重负,后勤补给不利。所以希望朝廷能送些赏赐来,我军将士拿了赏赐,将二郡交给禁军,心里也踏实。”
刘益守慢悠悠的说道,好像这些事情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嗯?主动把吃到嘴里的肉丢出去?王伟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他看来,兰陵县确实是萧氏祖地,你说动不得,动了是众矢之的,这个他承认。但是下邳郡和东海郡都是真刀真枪打下来的。就这么拱手让人,会不会太怂?
“主公,我们此举,会不会太软弱了?恕属下直言,独孤信赵贵部,并非我军精锐啊。”
王伟觉得,他们现在都没用什么力气,就更别说全力了,凭什么把军队撤回来啊!
“君子引而不发,跃如也。现在还轮不到我们出头。”
刘益守看着院子里的茫茫白雪,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正在这时,阳休之同样是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拿着一份梁国的公文,送到刘益守面前。
“使者送来就走了,只怕大事不妙。”
阳休之对这些小细节很在意。如果使者跑得快,那说明里面绝对没有好消息。
刘益守拆开火漆,看了半天,哑然失笑,将其递给王伟。王伟左看右看,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弄不明白萧衍这个安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三路大军?互相协调?”
他像是见了鬼一样,这份公文里每一个字都荒谬不堪,但合起来看,又实在是挺切合梁国国情的。
“梁国是一地方镇管一摊事情。所以攻兰陵这件事呢,常规来说,就应该完全交给我们来办,这就是梁国正常的规矩。他们也是一直这么玩的,效果嘛,也不能说太差,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刘益守中规中矩的评价道,他不需要通过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
方镇之法,确实有可取之处。比如说各地边镇,反应速度非常快。这样应付边境摩擦,很是得心应手。一般主将只需要有五千到一万精兵就能镇住场子!
“所以呢?”
王伟好奇问道。
“但是这种组织方式,一旦乱套后,就变得没法收拾。夺回兰陵这样的事情,萧衍和梁国中枢显然是不可能交给我这样的人去办。萧衍又不能打乱边镇的建制,所以他只能调动所谓客军来作战。
客军同样是来自不同的方镇,一摊子人马有一个管事的,谁也不会服谁。所以萧衍干脆来了个九龙治水,各管一摊!”
这样做非常荒唐,可是细细想来,在不大刀阔斧改革梁国军政的情况下,萧衍还有其他办法么?似乎也没有了!
像汉武帝时举全国之力讨伐匈奴,这种国家动员模式,南梁是无法采用的。还是那句话,有什么材料就做什么菜肴,一大堆白菜也做不出五香牛肉。萧衍这么做也算是因地制宜了。
“再下一道命令,让独孤信屯兵垞城,赵贵屯兵吕县,守住彭城的北大门跟东大门,其他的事情,丢一边就行了,不要劫掠下邳郡与东海郡,直接把军队撤回来,和吴明彻一起,保护彭城安全。”
刘益守下了一道令王伟不解的命令。
“主公,您是觉得,魏国那边,会大动干戈么?”
王伟觉得刘益守这个部署,像是在为打败仗做准备。可是高欢又能派出多少人马呢?高欢这么做,会不会是太小题大做了?
“主公,青徐不是河北,并非高欢统治下的核心区域。小小的一个兰陵县丢失,他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