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益守抱起双臂,有些不舍的说道。
战争就是这样,有时候必须要取舍,没有鱼与熊掌都得到的道理。贺拔岳不是傻子,相反,他们这次的进攻非常有针对性,就是冲着南阳而来。
如果独孤信继续挡在始平郡,那等于是在给崔士谦当看门狗。这不是刘益守希望的事情。
想当年刘裕北伐的时候,要途经北魏领地。崔浩说刘裕此番气势汹汹,不必正面硬抗。等他班师回朝的时候,我们再拦截就可以稳赢!
拓跋嗣不听,北魏那些“武斗派”嗷嗷叫的要出兵,结果被刘裕一战打成猪头,白白折损了不少精锐。
刘益守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主公,如此一来,崔士谦必然……”
王伟有些忧心,这等于是把本来可以争取的崔氏推到贺拔岳那边,此消彼长之下,那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了。
“溺水的人,如果还有力气,你去救他的时候,他反而会紧紧抓着你,最后大家一起沉到水底。崔士谦有兵马,元气未损,却又摇摆不定首鼠两端,此乃兵家大忌。”
看到王伟似乎还不太认同,刘益守强调道:“高欢、贺拔岳,在南阳必有一番龙争虎斗。崔士谦要是聪明,就严守宛城不动,或许可以保全家族。
要是贸然投靠贺拔岳,估计有一番苦头要吃。反正崔瑶兰在我这边,要是崔氏这一脉被灭族,我和崔瑶兰多生几个,过继一个过去继承家宗也就那样了。”
刘益守冷笑说道。
崔士谦要作死,他可不会因为崔瑶兰的缘故拦着,顶多以后跟妹子多行房,多生几个做补偿了!
没想到这些道理都被刘益守琢磨透了,王伟心悦诚服道:“主公都想明白了,那在下也可以放心了。本来还担心主公因为女人关心则乱,没想到……”
王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说实话,在女人身上栽跟头的英雄人物实在不要太多了,他真的很担忧刘益守分不清好歹。
刘益守和崔瑶兰房事的时候,什么肉麻的话都在说啊,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妹子欣赏。没想到刘益守反手就能把她二哥推火坑。
你说刘益守无情么,好像也不是无情,他只不过是把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分得异常清楚而已。
某些人,天生就是要干大事的。一旦时机到了,他们就会乘风而起。很显然,刘益守就是这样的人。
“主公将来可不好跟这位崔娘子解释,家里那位崔小娘子是要把心挖出来给主公,这位可就未必了。”
王伟意味深长的说道。
“出来混,就不要怪他人下手狠啊。人不狠站不稳,我刘某难道是请客吃饭才有今日的地位么?”
刘益守反问道。
“主公说得极是。”
王伟深深一拜说道。就凭处理女人公私分明的手段和心智,刘益守绝对当得起“天下枭雄”四个字。
“嗯,不过还是要给贺拔岳的人写封信,免得他们误会我们的意思。”
刘益守想了想,决定还是要给达奚武那帮人说明白点。
“这样吧,我说你写,然后派人送去。”
刘益守对王伟点了点头说道。
“怎么写呢?”
“就说你们关中贺拔岳诸部无故攻我梁国,攻城略地烧杀抢掠,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们说话是算数的!只要你们敢进犯襄阳,我刘某人定然让你们有去无回。我这里十万大军已经严阵以待,你们若是想插标卖首,那就只管来便是。
就这么写,至于遣词造句,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了。”
这……说的是人话么?
王伟难以置信的看着刘益守,踏马的这真是用最狠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啊,真有必要写这么屈辱的一封信么?
进犯襄阳就让对方有去无回,那反过来说,只要是不打襄阳,对方随便怎么样刘益守这边都不会搭理了呗。
“主公,这么写,会不会露怯了啊?”
王伟面无表情的问道,有点不明白刘益守想干啥。
“能,示之以不能,不能示之以能,虚虚实实方为用兵之道。强者,亦是可以示弱。让达奚武他们快活几天不碍事的。大丈夫能屈能伸,就算嘲笑我是妇人,我也无所谓,只要能赢就行。”
刘益守摇了摇头,根本不在乎达奚武等人会怎么想。兵不厌诈,管那么多干啥,赢家才有资格书写历史。
……
秋收还未结束,高欢就带兵前往了晋州,实际上,崔士谦等人的小动作,高欢这边一直都是孙腾在处理。
然而,名义上坐镇霸府的高澄,在得知这件事后,便跃跃欲试,想“展现”一下才能。当然,他不可能直接揽权,而是经常在孙腾面前出现,旁敲侧击的打听这件事。
这天,高澄察觉到孙腾的面色很不对劲,似乎是出了什么难以决断的大事。于是他夜里悄悄来到孙腾府邸,与这位高欢所信任的谋士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