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断徐纥,指了指营帐口道:“出去!”
徐纥也知道自己说得有点过分,他低眉顺眼的双手拢袖行礼,说了声告罪,退出了营帐。
等徐纥走后,羊侃这才一屁股坐在桌案前,揉了揉自己酸胀的眉心。
徐纥说得有没有道理,那自然是有道理的。别说是这个年代了,就是刘益守的前世,也有父亲把女儿送给导演“潜规则”,被拒绝后还说“别客气嘛”。
类似的事情,羊侃所见所闻实在不要太多了。再说了,又不是真的让女儿嫁给刘益守,只是用此降低对方的警惕心,为下一步计划做准备。
真要说起来,也确实是如徐纥所说,羊姜只要陪刘益守睡几天就行了,你说能有多大损失呢?
但是要求女儿去侍奉将要对付的敌人,这样的话羊侃还是说不出口。
“父亲大人就是一门心思想用女儿的幸福去套取敌人的兵马呢,啧啧,这种事情好下流呀。怎么样,事后是要怎么收拾那个人来着?”
一道白色的靓丽身影从眼前一晃而过,面容精致的羊姜眉毛上挑,巧笑嫣然的看着自己老爹羊侃苦着脸,连忙用袖口掩住嘴。
“没有的事,你不要胡说,那些都是徐纥自己想的。”
羊侃尴尬的否认三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自幼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都是爹娘所赐。如今需要用到女儿的时候,我自然是义不容辞,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以前没有机会给父亲尽孝,这次就让我尽一下孝道吧。”
羊姜的语气虽然轻佻,话题却异常沉重。羊侃倔强的说道:“你父还没老,还没到你来为我遮风挡雨的地步。”
“但是,他们会恨你的。或者说,将来父亲或许会活在悔恨中。”
羊姜指了指营帐外正在值守的卫士说道。
羊侃沉默了,羊姜说得很对,比起一个女人的贞洁来说,部下们的生命,无疑更重要一些。
“那你就当自己是个木头,去了那边……什么都不要做,剩下的事情,为父会为你做好的。我还有你母亲,还有羊氏一族所有人,这次都是我们欠你的。”
羊侃语气低沉的说道。
羊姜那句话,让他破防了。
他是一个将军,要对麾下的士卒负责,他又是一个父亲,要对自己的女儿负责,两相对比,还是麾下士卒的性命更重要些。
毕竟,羊姜去那边,只是和男人睡几天觉而已,又不是死亡。
“如果你觉得他还不错,将来为父也能扶他一把,那这样对你来说这也不算是失节了。如果你不喜欢……将来为父一定会为你找个好归宿,反正,你的牺牲为父会一辈子记得的。
要是你不想去也行,为父还是会想别的办法,总之别太勉强自己了……”
羊侃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觉得脑子里一片轰鸣,连羊姜行礼告退都没有察觉到。
……
得亏徐纥身体好,还可以骑马。要不然这么来来回回的,非得把他跑死不可。这次他来到博平城,给刘益守带来了羊侃的亲笔信。
在信中,羊侃允诺将女儿羊姜许配给他,并且,为了以示诚意,会将羊姜送到博平城来。不过羊侃提出来了几个要求。
第一个是婚礼完成后,刘益守必须要立刻带着部曲南下兖州。并且,要亲自率军攻陷兖州城,以示对魏国再无留恋。
第二个就是,两军合兵一处之后,刘益守麾下的部曲保持独立,但在大事上,必须要跟羊侃部共同进退,不得单独行动。粮草辎重则一起使用不分彼此。
第三个就是,攻陷兖州后,一同驻扎,并等待梁国换防的部队接管兖州城。在梁军尚未到达之前,任何一方都不得擅自行动。为保公正,双方互派监军一旦有异动,双方主将共同处置。
徐纥暗示刘益守严词拒绝这种一看就是要吞并其部曲的条款,没想到对方居然满口答应,都不跟手下商量一下。
不过刘益守也提了些比较奇怪的要求。
刘益守直言很担忧羊侃在婚礼当天发难,毕竟美人计这种东西,古人实在是用得太多,不算稀奇了。
所以刘益守希望羊侃能亲率部分主力,在婚礼临近的时日,屯扎于汶水南岸的阳关城(春秋建城,目前已废弃),而他则会让自己的部曲屯扎于阳关城对岸。
两边大营隔河相望,互相监视。一旦有异动,婚礼取消,终结所有可能的合作。这样既能保证婚礼正常进行,又能让彼此都安心。
阳关城一带是兖州与博平城之间道路的必经之路,要不然当年鲁国也不会在这里建城抵御齐国了。
等婚礼完成后,大家建立了互信,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如果不答应这一点,那么没什么好说的,婚不用结,羊姜也不用来博平了。
刘益守在这点上的态度异常强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徐纥把消息带给羊侃以后,羊侃将亲信部下都叫来,分析刘益守的意图。这些人都是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