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后面要发动的一系列阴谋都还没出手,刘益守就派兵回师寿阳。
刘益守借口除虫除草,让宇文泰派兵将芍陂周边的村落都控制起来了。名义上是看看各村有什么农事上需求,实则刀架脖子,准备动手!
更过分是,刘益守派人将那些迁徙到寿阳流民也鼓动起来了,说是刘都督来为他们“主持公道”。
一时间,芍陂周边的气氛诡异而压抑,火药桶齐备,就差一个火星就引爆。
这天,刘益守终于如众人预料的那样,带着亲信巡视芍陂的灌溉工程,走访各村,并在刚刚落成的孙叔敖祠堂前,将周边各村落的族老,世家豪强的代表都召集起来。
名义上是为祠堂落成庆祝,但实际上要做什么,在场众人都是心知肚明。泾渭分明的两派,一边是刘益守安置的各地淮南移民,一边是本地大户族老,豪强世家代表。
各站一边,气氛隐隐如敌对。
“近日有传言称,在下惹怒了河神,可有此事啊?”刘益守看着本地大户李氏族老问道,语气漠然,甚至有些冰冷。
“回都督,确有此事。”
李氏族老大方的承认道,今天来都来了,自然是没有退缩的道理。这寿阳毕竟还是梁国的寿阳,至少名义上是如此。
如果是赵郡李氏那样雄霸北方某地,部曲都有万人那种,刘益守自然是不敢像现在这么托大玩游戏的。可是寿阳本地的所谓大户,规模十分有限,都是些没见识的小虾米。
有时候往往是那些大鱼都比较灵醒,反而是某些小虾米不识抬举。刘益守这才感慨什么叫“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人家长江黄河都不玩河神,这小小的沟渠竟然蹦出个河神来,何其荒谬!
“既然是河神,那是哪条河的河神啊。这芍陂之水来自山源河与淠源河,你们说说看,是哪一路的神仙啊?”
刘益守皮笑肉不笑问道。
河神就河神,还要管哪条河?
众人一愣,没想到刘益守玩这么一出。本来就是这帮虾米编出来闹事用的,根本不跟你讲求什么严谨。以讹传讹嘛,故事编到后面,鬼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这河神难道不像是刺史一样,豫州的刺史管豫州,扬州的刺史管扬州,是不是这样啊?”
刘益守反问这位李姓族长。
“没错没错,不过河神现在住芍陂里面了,哈哈哈哈,管他来自哪条河呢,是不是这样啊!”
李氏族长对身边几个额头都布满皱纹的“神婆”说道。
这种走村串乡的神婆,历朝历代都不禁绝,时常出现在正史上,甚至刘益守前世的时候亦是时有耳闻。今日得知刘益守要来,本地这帮人都是有所准备的。
“河神怎么说的来着?”
刘益守面色不善的看着其中一个神婆问道,懒得去纠结这个所谓的河神是哪条河的“神仙”了。
“河神说,外乡人,每年都要送上一百童男童女。要不然就不能用芍陂的水!”
那神婆壮着胆子说道,这话说完,刘益守身后那批淮南各地移民的代表一阵阵骚动,矛盾似乎有激化的趋势。
“这个神仙太霸道了,这样吧,你请他现身,我当面跟他谈谈。”
刘益守淡然说道。
这帮小虾米要是能请来所谓“河神”,他们还在这里混?要知道现在的太子萧纲最喜欢类似的“祥瑞”,每次遇到了必定要收入府里。
要是真有“神明”相助,哪怕是条巨蟒,也足以让这些人软硬不吃了。他们提河神的事情,就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逼迫心向着刘益守的移民们让步。
“河神在水底,不会现身的。”
神婆大概是入戏了,老神在在的说道,丝毫不顾那位李氏族长对她使眼色。
刘益守面露思索之色,用拳击掌道:“说得有道理啊!那这样,你到水底下去跟河神说,让他不要这么残忍,一百童男童女不行,给他捏个面团还差不多。”
他看了看站在一旁闷不吭声的宇文泰,对宇文泰吩咐道:“将这神婆身上绑上石头,丢到芍陂里。对了,记得划船到远一点的地方,岸边太浅了,只怕到不了河神的住处。
石头要大一点,重一点,绑牢固一点,要不沉不到水底就糟糕了,河神还以为我们对他不敬呢!”
刘益守看着已经吓得全身发抖的神婆,笑眯眯的说道:“记得帮我问个好啊。”
宇文泰默不作声的将神婆押走,推到早就准备好的船上,最后一行人离开了。
刘益守看着面如土色的李氏族长问道:“咱们就在这里等等吧,神婆跟河神说完,话带到了,就会回来的。”
不一会,宇文泰返回,对着刘益守点点头。众人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被沉到池塘底部的神婆自然是不可能返回的。
刘益守看了李氏族长一眼,见对方还在强撑,心中暗暗叹息。很多人就是这样,不见棺材不掉泪。只有刀架在脖子上才知道,自己原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