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
萧衍是不能喝酒的,所以他面前的白瓷碗里面装的是清水,所用的水壶,自然是与众臣用的不同。
也就是说,如果根据之前的传言,那么这场宴会之后,或许群臣们都没事,唯独萧衍一人中毒,因为他喝的东西跟所有人喝的都不同。
宴会毒杀这种事情,在南朝非常普遍,刘益守前世的历史,兰钦就是被萧梁宗室在宴会上毒杀的。
萧衍到底是会喝掉那碗清水,还是整个宴会都不吃不喝呢?
众人心中都异常疑惑,迫切想知道答案。这种事情,就像是赌局里头知道同时参与的很多人当中有厉害的老千,但是又不知道谁是老千。
正在这时,萧正德身边的侍女急匆匆的跑出来,跪在萧衍面前痛哭流涕道:“陛下,奴有罪!”
石破天惊!
萧正德一脸错愣看着跟自己朝夕相处的侍女,搞不懂她为什么要跑到萧衍跟前哭诉!
“来人啊,把临川王(萧正德)按住。”
萧衍沉声说道。
萧正德惊怒交加,他知道这场寿宴会出事,但没想到居然是身边人背叛自己!
嘛,虽然他欺男霸女对身边人也不好,但那个蠢女人没想过背叛自己的代价么?
萧正德眼睁睁看着马佛念带着两个禁卫,将自己控制了起来,带到萧衍身侧。他眼睛喷火似的看着自己的侍女,可是对方压根就不跟自己对视。
“你现在可以说了。”
萧衍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
“萧正德这个贼子,他买通了宫人,在白瓷碗上下毒,想在天子寿宴上毒杀陛下。昨夜萧正德跟奴说他马上就会是梁国新天子,有刘驸马在寿阳的兵马跟他里应外合。
奴吓坏了,但天子乃是梁国子民的父老,奴见父亲有危险,岂能无动于衷。今日奴已有必死之心,只为陛下警觉。”
话说完,萧正德的侍女火速拔下发髻上金簪,往自己喉管猛插。
很快,她便歪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生死不知。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众人都看傻了。一个死间,居然咬出了萧正德不说,还把驸马刘益守也咬出来了。
人死为大,这是中国自古以来的传统。本来完全经不起推敲的谎言,以生命终结为代价,换得了致命一击的机会。
萧衍有些诧异的看了座位离自己不远的刘益守一眼,面带冷笑问道:“驸马,你有何话说么?”
萧玉姈已经吓哭了,她完全没有预料到,参加老爹的寿宴可以搞出这样的事情来。
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刘益守带着公主来建康参加寿宴,那怎么会是为了谋反而来的呢?有这么傻的人么?
可是死人的攀咬,你无从辩驳。这一手不可谓不毒辣。
刘益守慢悠悠的走到萧衍身边,自己的佩剑在入乐游苑的时候就已经被收走了,不存在说劫持萧衍这种可能性。
马佛念对着刘益守咧嘴一笑,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萧正德是个出了名的蠢货,但刘益守却是远近闻名的睿智之人。
这位刘都督要脑子有脑子,要手腕有手腕。所有人都知道刘益守是被冤枉的,也知道这一位最后肯定可以安然无恙的走出乐游苑。
但他们就是想看看对方是靠自己就解套呢,还是灰头土脸的被人软禁在建康。
“陛下,刚才这位。”
刘益守指着躺在地上的萧正德侍女说道:“她是说陛下面前白瓷碗中的水有毒对吧?”
“不错,确实如此。”
萧衍微微点头道。
杀招到底是来了啊。
刘益守微微叹息一声,如果自己说找人来验一下水有没有毒,那就是真的入套了。
“微臣有话问临川王,就一个问题。”
刘益守平静指了指萧正德说道。
“可以,带临川王过来吧。”
萧衍对马佛念说道。
萧正德来了,满脸哀怨的看着刘益守,不知道是不满刘益守不跟他一起造反呢,还是心中哀叹自己被人套路了。
“这碗水,我与临川王一人一半,喝下去自证清白。若是无毒,那必然是我们被人冤枉了。
若是有毒,作为企图谋刺天子而命丧黄泉,也是应有之义,如何?”
刘益守笑着对萧正德说道。
此言一出,萧玉姈吓得连忙起身要冲过来,却是被禁卫给拦住了。
萧衍也是微微动容,他自然知道刘益守是无辜的,只是不太确定萧正德到底是怎么想的。
毕竟,萧正德可是背地里喊萧衍“老不死的”,天天咒骂萧衍不把太子之位传给自己。他下个毒,很正常的吧。
“本王不喝,我没有下毒,万一别人把我毒死了怎么办。我不下毒还会有别人下毒啊,我是被冤枉的!”
萧正德叫嚣道,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可以不给萧衍下毒,但是让他去试毒,抱歉,臣妾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