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萧衍叹息道。本想让萧映制约一下刘益守,可惜两者段位差得太多了,萧映文斗武斗都不是刘益守的对手。
晋安就是刘益守前世所知的福州,那边正在闹民乱。时不时就是百人千人规模的械斗什么的。
闽越渠帅陈称、吴满等人时有反叛,朝廷招安了老实片刻,转眼又反叛,局面很是不好。夏侯夔刚刚平定了永嘉郡(浙江温州),萧衍似乎又想玩平衡,不希望夏侯夔镇压晋安地区的民乱。
因为真要让夏侯夔把所有的事情都办完了,那么他统辖的那些闽越豪酋们联合起来,也是一股强大的势力,任何帝王都不能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更何况,南齐末年,各地藩镇叛乱(萧衍当时亦是坐镇襄阳,属于藩镇之一),闽越地区就很不安分,只是造反没成功而已。萧衍本身就是藩镇造反成功上位,又怎么会看不清这一点呢?
让萧映坐镇晋安,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免得在淮南整天跟刘益守斗气,把光阴和才华都白白消耗掉了。
萧衍看得很明白,比起手腕活络多变,心思狡诈诡谲的刘益守,萧映实在是个老实孩子,被欺负惨了都没地方说理。
“下旨,马头郡与钟离郡的太守人选,让刘益守自己拟定。两地军务就由刘益守负责,所在州郡不设刺史。”
萧衍叹了口气说道。
梁国的制度,并不是每个州都要设刺史的。因为南北朝的趋势,就是州郡分割,大州变小州,有的州甚至不如以前一个郡那么大。
有些不重要的州,根本不设刺史一职,直接由周边所在行台,都督x州诸军事包括进去就完事了。
萧衍现在安心修佛,把两淮防线东段彻底交给刘益守处理了。
至于两淮防线的西段,一向都是造反最积极,两边来回横跳最频繁的区域之一。萧衍就算把这一片“河南区域”交给刘益守,刘益守也管不过来。
“陛下,刘益守现在手握重兵,只怕……”
“无妨的,今年朕的寿宴,再让他来嘛。他要是不敢来,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萧衍摸着长须笑着说道。前些日子刘益守向他进献了几十套精美餐具,都是用白瓷烧成,佛学色彩浓厚,以莲花纹路打底的各类器物。
瓷盘、瓷罐、瓷勺、瓷碟,成体系又各有千秋,一看就知道设计的人匠心不凡。
刘益守说这些东西可以在建康的各大寺庙里推广,弘扬佛法,消弭戾气,天下大同。他愿意无偿为建康宫提供这种餐具给皇室使用,让建康城上上下下都感受到天子对于修佛的坚定决心与高超品位。
此举无疑让萧衍感觉刘益守是个“懂事孩子”,他怎么能占女婿的便宜呢?于是萧衍并未通过朱异这边的朝廷中枢,而是找到同泰寺住持,同时也是梁国“佛教协会”的会长。
让刘益守跟他洽谈供应精美佛系文化白瓷餐具的事宜。而萧衍没有关注到的是,有人在东府城以北沿着青溪的地段开了卖白瓷的铺子,专供达官贵人。
有萧衍带头,这种餐具已经在建康高层的宴会中铺开,逐渐成为了一种时尚。
刘益守这么懂事的孩子,怎么会造反呢?萧衍觉得朱异想多了。前朝南齐末年,就是因为中枢猜忌方镇,又没办法制约,最后才导致方镇大将一个个反叛。
而现在,朝廷中枢对方镇比较宽容,刘益守是驸马,如果没有皇子牵头,他绝对没理由首先跳出来。
萧衍认为,刘益守要造反,除非是自己死了,身后事没处理好,导致那些不肖子们争夺皇位。那时候刘益守才可能出手“勤王”。
不过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发生,因为萧衍觉得自己身体还挺不错的,暂时没有这方面的忧虑。
……
烈日炙烤,数不清的人都在挑土挖渠,然后在渠中铺设石板。寿阳以南的芍陂,最南面那头,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碌。
刘益守站在凉伞下,看着进度极好的开渠工程,忍不住满意的点了点头。杨胖子这家伙办事还是靠谱的。这些沟渠所通的位置都极好,而且跟水源相接,不会形成臭水沟。
高欢已经得到河北世家的鼎力支持,自己这边可不能指望萧衍,一切都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主公,您之前那一招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真是妙啊!”
身边的王伟忍不住赞叹道。
“有么?”
刘益守对王伟眨了眨眼。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是萧衍把萧映和陈霸先调走的,跟我这个专心农事,为民请命的大都督有什么关系呢?”
刘益守微笑说道。
“对对对,是属下孟浪了,确实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王伟哈哈大笑,有些事情可以做,但却不能说。修芍陂的沟渠,确实是要拦截堤坝,但是随便在寿阳境内拦截一下就行了,根本没必要去上游折腾。
刘益守也是借着“水源之争”,故意挑起与萧映的军事冲突。除非萧映能打赢,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