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莫名其妙,仿佛要将生命的每一分潜能都榨干,耗尽命数去完成某个不可想象的任务。
在小镇的北面,靠近悬崖和溪流的地方,一位少女正在和兽人的勇士战斗。
她戴着银色的翼盔,容貌看不清楚,银色的胸甲被鲜血模糊,手中银光闪闪的长剑像夏夜的星辰般璀璨。
与少女交战的兽人身穿将领的服饰。他很强壮,已步入中年,却非常雄壮威严。他完全不防守,以直面深渊般的勇气发动决死攻击。他的左脸自上而下有一条旧的伤口,从左到右又被劈开了一条新的口子,伤口让脸庞显得更加狰狞。
这不就是我梦中的景象么!为什么?格里菲斯惊呆了。他的心中浮现出一个最不可能的解释,冥冥中将过去许许多多的记忆联系起来。
兽人将军和少女的身边铺满了密密麻麻的尸体。兽人和民兵们都搏斗到了最后一刻,甚至连尸体都还保持着互相撕咬的状态。
“祖灵在上!命数之时已至!”
兽人将军大声咆哮。他取了腰间的酒袋痛饮,全身立刻如烙铁般赤红,气势和身形暴涨起来。作为一位指挥官,他已经进入了不分敌我的狂化状态,开始以牺牲理智和寿命为打架透支力量。
这狂暴的力量刚刚涌现,焦灼的战局就开始瓦解。迎战兽人的少女被打飞了佩剑,接着被一脚踢飞了出去,直向着悬崖滚去。
兽人大步追上,对着翻滚的窈窕身影一脚踏去。
“呯!”
突然,一支投枪贯穿了他的胸膛。狂暴的兽人突然顿住了。他低下头,看看穿胸而出的枪头。
“不——!”
兽人发出绝望而愤怒的怒吼,拼命向少女冲去。第二发投枪接踵而至,击穿了他的大腿,将他钉在地上。
格里菲斯从后方赶来,抓着从地上捡来的投枪抬手一掂,第三支破甲投枪呼啸而出。这一枪贯穿了兽人的腰腹,将他不甘的怒吼湮灭。
他冲到女孩的身边。发现少女正挣扎起身。淡淡的金发散落肩头,精致的胸甲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纤腰,群甲和胫甲间撕烂的裙摆露出白皙的长腿。
不等他询问,一股让人绝望的气势突然笼罩天际。
中了三支重型破甲投枪的兽人将军不甘的低吼。他全身都在颤抖,向着天空举起拳头,本来就已经非常魁梧惊人的身躯越发壮硕、膨胀。
“星空那边的敌人,瞧好了,”
“兽人,永不为奴!”
站在悬崖边的格里菲斯急忙抓起少女,转身就往悬崖下躲去。惊天动地的大爆炸把悬崖上的房屋和岩石粉碎成飞灰,铺天盖地的冲击波横扫过来,把坠落的两人吹飞出去。
……
冰凉的溪水让格里菲斯一个激灵,他挣扎起身,发现自己正在溪流的岸边。他抬头看看四周,发现皮耶枫的悬崖,狼烟与小镇已经在很远的地方。
血迹在水中中化开,瑟瑟秋风之中,无言的呼唤清晰可闻。
他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那个不应当出现的熟悉的气息正在眼前。她正从溪水中起身。当她摘下破碎的银盔,金色的长发在肩头披下,让晨曦也黯然失色。
不,不是吧……怎么会是,这样呢……
格里菲斯伸手去握含光,圣剑早不见了踪影;去抓断罪,燧发枪也已经遗失。他扔了让人窒息的头盔,挣扎起身,踉跄着扑了过去。
察觉到脚步与水声,少女向着他转过身来。那湛蓝的眼眸与记忆中不差分毫。生命的火焰曾经在他的眼前熄灭,此时此刻却如此蓬勃和雀跃。
当她看清来到身边的骑士,诧异和惊慌一闪而过来,晶莹的泪珠如连线的宝石,挂在精致的脸颊上,充满回忆和温情的眼眸已将世界充满。
他感到自己的心脏被紧紧攥住,千言万语已经堵住心头。
原来,原来是这样。
奈奥珀里斯的悲剧,维罗纳的混乱,瑞文的死亡,这一切竟然是要将你带回到这个世界吗?以数万人为代价复活的,竟然是你……
我的血与战斗,兽人的搏杀,竟然是为了阻止你的归来。这宛若笑话的荒诞剧的后续,怕是更加悲惨的未来。
原来如此,我这看似巧合与奇遇的旅途,原来在一开始的时候已有定数。
可憎的神啊,竟敢如此愚弄我们。
我,必须,阻止,在邪恶的阴谋变为现实以前,我可以阻止。格里菲斯在溪水与血水中前行,他的心智已经被最荒诞的梦境都无法想象的现实击垮。最后的责任感在告诉他,命令他——伸出手去,扼住那纤细的咽喉,紧紧扼住,在这里,结束悲剧。
格里菲斯来到女孩的身边,一把将她推倒在浅水中,骑上去伸手紧紧扼住她的咽喉,用尽全力。
她静静地仰望着,纯净无暇的双眸坦然接受属于自己的命运。她知道自己这不应该,却泪光闪闪,纤细的手轻抚着男孩的脸颊,拭去断线的泪珠:
“格里菲斯,我,我好想你。”
格里菲斯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