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映竹是一日日被时雨逼着降低底线。认识时雨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做这样的事。
夜深人静,几声狗吠。
戚映竹燥红着脸,满脑浆糊,跟着时雨去外面如厕。她哆哆嗦嗦地解裤头,再闭眼颤巍巍地伸手去握。她先胡乱地碰到胯,时雨瑟缩了一下,戚映竹更是羞耻无比。
她慌张道歉:“对不起……”
时雨没吭气。
寒风微拂,飘过树叶如同扫把,在园墙下留下一段照不到的绿荫。
时雨忽然有些后悔,有些不好意思。他低头看戚映竹,不远处廊庑下的灯笼暖光飘摇,时而落到少女面上,如菱粉一般,细腻、婉约、柔白。
戚映竹微凉的手,终于找对了地方。
时雨整个身体一僵。
戚映竹闭着眼,感觉到了他瞬间的生机和冷硬。她尴尬又羞耻,却又怕自己做得不对。闭着眼的女郎睫毛一直在颤抖,戚映竹慌乱:“怎么了?”
时雨闷闷的,声音微哑:“你手好凉。”
戚映竹更加尴尬,她默默想收回手,但是事到如今……戚映竹低着头,声如蚊蚁:“……你且忍忍。”
时雨便忍了。
月光照着一高一矮两道人影,风和树叶落落在后,大地霜白,几声寒鸦风飞过,阴影重重。
过了许久,戚映竹开始诧异。她的诧异战胜了她的羞耻,她睁开了眼:“你为什么还不……呢?”
她眼睛长了针眼,但是一贯如此,她压抑着自己砰砰跳快的心脏,装作若无其事。
肉眼可见,时雨的脸一点点红透了。
轮到他尴尬:“……出不来。”
戚映竹脸跟着更加红,她强作镇定,以研究的心态问:“为什么呢?”
时雨:“……”
他突然理解了世人那弯弯绕的心思中名曰“羞耻”的意思,他一颗心狂跳,分明不甘,可又不愿戚映竹这么一直看着自己。她越是这样很认真地看,他越是挺直,僵硬,身体反应无法掩饰,无法回避,无法如常。
他开始明白,戚映竹在这里看着,他是无法正常如厕的。
时雨便推戚映竹:“你不要看了!你走开,你回去……我自己来。”
戚映竹迷惘地被他推一下,她手仍扶着、没有收力,一搓之下,少年闷哼一声,腰杆微挺,更加控制不得。
他这声音……戚映竹一僵,骇然地松了手。
她看到他低头在偷看她。
黑夜寒月下,少年望来的一只眼睛,乌黑,清澈,狡黠,渴望,又被强行控住。
时雨露出虎牙,凶她:“还不走?再不走就在这里办。”
戚映竹不能完全理解他粗糙的学自俚坊间的淫,但她懂时雨的眼神。戚映竹涨红脸,后退两步,转身跑回自己的寝舍去。
她到廊庑下,忍不住捂着心脏回头。她什么也没看见,戚映竹跌跌撞撞地躲回屋中,她背靠着门,一只手握住自己方才扶着他的那只手,心口跳得她自己有些害怕。
太脏了。
怎么能……
但是……
戚映竹连忙去洗手,洗了好多遍,用帕子一遍遍擦手。从寒夜进入温暖舍内,女郎紊乱的心跳慢慢平静下来,戚映竹混沌的思维渐渐清晰,后背一麻,突然反应过来——
她为什么要帮时雨做这种事?
时雨是受伤了,可是他伤的地方是头、后背、手臂……他手没有受伤啊。
他、他、他……
戚映竹明白了,她咬唇,半恼半嗔:“可恶的时雨!”
—
时雨回来后,掀开帐子,便见戚映竹背对着他,朝向墙的方向入睡。时雨熟悉她那浅柔的呼吸声,知道她没睡着。
而他经过方才,又心潮澎拜。
时雨问:“央央,你睡了么?”
戚映竹咬住唇闭目,发誓今晚再不理他的胡闹了——医工明明说了,他应该禁色,他方才还反应那么大。
时雨自言自语:“央央睡了,她什么也不知道,那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戚映竹心口一跳,她一时间不知自己该继续装睡还是该醒来。少年灼热温暖的气息,就从后贴了过来。
暖融帐中,时雨拂开戚映竹脸颊上所沾的发丝,湿润的唇从耳后,向面颊、颈窝间绕,之后又绕回鼻尖、红唇。
他口齿功夫了得,潮湿又灼灼的温度若有若无地缠着人,又不在一个地方持久。他手从后抱来,隔着被褥搂紧她。
少年鼻息凌乱而沉重。
而小小的帐将空间挤得这般,又放大了时雨的心跳和呼吸。
汗涔涔,湿漉漉。唇不只用来吃饭,牙齿不只用来咬东西。
时雨的痴缠,戚映竹艰难抵抗,但她屏着呼吸,都被那潺潺的扰乱而惊得不由自主。女郎被褥中的手握紧,她的气息被干扰,她一梗间呼吸泄出,微张的唇,就被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