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那金人听了之后,气得双目圆瞪。刚才他就觉得奇怪,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用他听不懂的汉语说话,原来那混账还有这个心思?他们本就是被临时指派来执行这次任务,彼此之间并不熟悉,各自心怀鬼胎。
那金人也顾不上夏初岚了,气势汹汹地掀开帘子下马车。
另一个金人原本站在马车下等着。事已至此,等同伴完事了,他也想上去试试江南女子的身体。这女人貌美如花不说,身上香甜,连说话时吐出的气息都带着馥郁的香气,真是让人心醉神迷,想必滋味定然不错。
反正金人时常将俘虏来的女人占为己有,多这一个也不多。
可他的同伴从马车上下来,劈头盖脸就给他一拳,然后将他按在地上暴打一顿。
“你干什么!”那人大声呵斥道。
“你跟那女人说要除掉我?你以为凭你能除掉我?看看我们谁的拳头硬!”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从来没说过这种话!”他挡住同伴的拳头,直起身子,“那女人厉害得很,你是不是被她骗了!我们刚刚在说恩平郡王的事,我还差点被她套出话了!”
坐在他身上的金人停下来,想想觉得不对劲,怎么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他咒骂了一句,起身走到马车旁边,用力掀开帘子。但马车上只剩下一个麻袋,夜风将窗上的帘子吹了起来。
“不好,中计了!她跑了!”金人大声道。
夏初岚也不知道自己能跑多远,黑夜中完全辨不清方向,只是奋力地往能够隐蔽的地方跑去。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小腹坠痛,可不敢停下脚步。
若是被那两个金人抓回去,她只有死路一条。
忽然,她脚下踩空,滚落到斜坡底下。沾着露水的韧草从她皮肤上划过,刺疼无比。等她滚到底端,小腹剧痛,仿佛有骨肉在剥离她的身体。她痛得蜷缩成一团,却不敢大声呼救,生怕将那两个金人引来。
她分不清自己脸上是汗水还是泪水,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草,一次次尝试爬起来,但都失败了。她身上湿透了,被夜风一吹,变成了刺骨的凉意。
没有人来救她。这样下去,她的孩子……她眼中的泪水越蓄越多,从来没有这么无助害怕过。
忽然,不远处的林子里有火把亮了起来。然后那些光亮越来越多,逐渐汇集在一起。
有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及近,停在她的面前。
萧昱看到地上的夏初岚,一把将她扶抱了起来,看到她还在挣扎,一把按住她在怀里:“岚儿,我是哥哥!”他仰头叫道,“快过来,人在这里!”
他从兴元府赶到成州,恰好遇到府衙的士兵哗变。等他顺利镇压叛乱,看押完颜亮,六平和惊慌失措地找到他,说夏初岚不见了。
他一路追踪马车的车辙,等追上的时候发现马车上根本没有人,便果断下令散开在附近寻找。幸而是找到了。
夏初岚意识模糊,已经认不出是他,只能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紧紧地抓着萧昱的衣襟,哀求道:“救救我……的孩子……别让它有事……”然后便侧头昏了过去。
完颜宗弼被围困在村里的一座屋子。这屋子外面都是吴璘的人,他身边只剩下八个勇士,还有几个人质。
那夜,陆彦远带人突袭,明明只有几个人,却营造出有几百个人的气势。他不慎中计,让陆彦远将部分村民救了出去。
气急败坏的完颜宗弼带人在村子里疯狂搜索躲起来的陆彦远,过程中与他交手几次,又损失了几个勇士。
陆彦远和完颜宗弼在北征的时候就结下梁子,曾经一场战打了七天七夜都没分出胜负,两个人的实力在伯仲之间。但陆彦远熟读兵法,显然更懂得利用地势来营造有利的条件。
在这样的僵持之下,吴璘和顾行简率着大批援兵赶到。
原本完颜宗弼得知采石村有一个行脚医手中有一份名册,那分名册上记录着所有潜伏在金国的细作名字和联络的方式。他若能将这名册拿到手,献给金国皇帝,那么皇帝必将大喜,重新启用他也说不定。他盗走铜钱,也不过是为了增加手中的筹码。说到底,他还想要重回当年统兵千万的风光。
但现在他所有的美梦和计划,都被宋人打破了。
吴璘的人随时会破门而入,他被抓住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完颜昌这回肯定也不会放过他。
“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一个手下问道。四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完颜宗弼将屋中能找到的酒和草垛都堆在村民的身边,对手下说道:“一会儿听我的命令行事,别便宜了这些宋人。”
那手下点了点头,完颜宗弼将地上一个惊慌的妇人拽起来,直接推到门口:“顾行简呢!让他出来说话!”
房屋外面的围篱下,猫着一排人,顾行简应声站起来。吴璘扯住他的衣裳:“危险,不能去!”
顾行简给了吴璘一个安抚的眼神,慢慢走到院子里,出现在完颜宗弼的面前。
那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