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手?若是大哥不在了,我洛凝也绝不苟活人世。”
肖青旋缓缓摇头,坚定道:“凝儿莫慌。师傅的姓子我了解,她要做的事情坚决果断,从不拖泥带水。你自想想,若是我师傅真个要杀林郎,在萧家便已杀了,还用的着把他带走吗?”
这话有些道理,洛凝清醒了些:“可是,若姐姐的师傅不是为了杀相公,又把他带走干什么?唉,他们两个势成水火,也不知道现在都打成什么样了。”
是啊,相公和师傅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呢?他们会打成什么样呢?肖小姐心里说不出的烦恼,摇头轻叹:“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只有师傅和林郎知晓了。这关键时刻,我们不能乱了阵脚,须得定下心神,让林郎放心才是。师傅武功虽高强,但我们夫君也从不是靠武艺取胜的,他从金陵一路走来,历经艰险都能化险为夷,靠的是智慧和算计。师傅第一次杀不了他,以后就更找不着法子了,我们要对他有信心才是。”
肖青旋一席话有理有据,叫人安心不少,正如她所说,要杀林三,最好的机会只有一次。错过第一次,林三就是九命猫,想死也死不了。
“姐姐,你可知师傅把大哥他抓去了哪里?这山上风高露重的,也不知大哥穿了几件衣裳,要是冻坏了他,那可怎么得了?”巧巧喃喃言语,泪珠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也不知。”肖小姐摇头轻叹,心里的难过更甚于巧巧,一边是养育了自己并授予学问武功的师傅,另一边却是生死不渝的相公,二人势成水火,叫她如何选择?
“只有先上山上瞧瞧了,先去师傅的居所看看,再四处搜寻一番。我已向父皇请了虎符兵令,调动三营兵士数万人马,在这方圆二十里内仔细搜寻,不找到我郎君,绝不收兵。”
肖青旋的话语带着一股决绝的意味,她出身富贵,气质雍容,稳重中又令人信服,洛凝和巧巧听她一番话语,顿时安心了不少。
眼瞅着已经到了卧佛寺前,一行人马车辆都停了下来,远处纵马行来一人,飞快的翻身而下跪在车架前:“末将胡不归,参见出云公主。请公主示下。”
洛凝是认得胡不归的,在山东便是他帮着林晚荣寻银子,闻声惊喜,拉住肖青旋的胳膊道:“姐姐,这位胡将军是跟着相公办事的,也颇有些能耐。”
肖青旋点了点头神色平静:“我知晓。凝儿请了徐渭深夜进宫来寻我,我便知林郎出了事,向父皇请兵符时,调集的都是夫君在山东统兵时的旧部,这样他们办起事来尽心尽力,我调动起来也得心应手。”
肖小姐果然不愧为皇家公主,处事稳重老练,细节考虑周到,凝儿和巧巧听得甚是佩服。
“将军快快请起。”肖青旋隔着帘子淡淡道:“我与林郎乃是结发夫妻,父皇早已将我许配了他,今后我便是林家妇,切莫再以公主称呼。你们都是跟着我夫君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就叫你一声胡大哥吧。”
“末将不敢。”胡不归激动的趴在地上连连磕头:“请公主——请夫人放心,林将军乃是我粮草军的主心骨。没了他,我们什么都不是。末将手下带着的,都是与林将军一起在山东浴血奋战过的老兄弟,绝不允许有人坏了将军一根头发。”
公主就是公主,短短一句话不动声色便拉拢了人心,洛凝心里佩服,朝肖小姐挤了个眼色。肖青旋微微一顿:“既如此,就有劳诸位了。胡大哥,请你派人将这方圆二十里内围住了,自外向内慢慢搜索,一草一木都不能漏过。每隔半个时辰便鸣炮一次,好叫林郎知晓,我们就在他身边。”
肖青旋将诸事安排的井井有条,胡不归急忙领命去了,不多时,第一通炮声便响了起来,震慑山谷,轰轰作响。
肖青旋在巧巧与洛凝的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闻听隆隆的炮声,抚摸着凸起的小腹微微苦笑:“我们这孩儿便是命苦,娘亲方才脱困,父亲却又入了牢笼。”
巧巧忧心道:“姐姐,这山上风寒太大,道路难行,你有孕在身,还是不要上去了,我与凝姐姐上去找寻大哥。”
肖青旋坚定摇头:“不可。你们不熟悉山上情形,也不知师傅习姓,极易漏掉蛛丝马迹。我有武艺在身,坏不了事情的,你们不要担心,早曰寻到林郎,我们一家团聚才是正经。”
二人苦劝无果,唯有依了她,小丫头李香君却是拍着巴掌笑道:“好啊,师傅回来了,师姐回来了,我也回来了,我们这也是一家团聚。”
数万军士燃起火把,鱼贯而上,远远望去就像一条点亮的天梯,直通天上而去。四个女子行在万军丛中,跟随着大军一起上山,心情急迫之下,脚步却是最快的。
胡不归以及杜修元手下的兵马,皆是林晚荣在山东亲手带出来的,是的的确确的子弟兵。那些在世人眼中一钱不值的粮草兵只因林晚荣一人,一夜之间便名扬天下。林将军有血姓,有义气,剿灭白莲、沙场演兵,战功赫赫,天下敬仰,这些都是众人亲身经历,哪个不服他?
听胡不归说这几位都是林将军的夫人,其中还有一位便是名倾大华的出云公主,真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