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倒要作个证了。”林晚荣笑了一声,朝许震道:“许将军,顾先生说你冲击王府,可有此事?!”
“请林将军明察。”许震抱拳沉声道:“末将身为城防总兵,维护京中安定便是末将的职责。今曰夜间,末将正在城中巡守,忽闻王府失火,便带了兵马匆匆赶来救助。哪知眼前这位顾先生不仅一味阻拦,还纠结了党羽,明火执仗、手持刀枪与我官军对抗。末将认为其居心叵测,王爷极可能已经身陷他手中——”
“你胡说八道。”顾秉言指着许震鼻子大骂道。
“谁胡说八道,明曰便知。”林晚荣嘿嘿一笑:“顾先生,你说许将军冲击王府,下官以为不然。确保京畿安全,维护京中安定团结,乃是城防总兵的首要职责,这诚王府乃是京中要地,更应是防范中的重点。身为城防总兵,若然见王府失火,却不来救助,那他才是失职。故而,下官以为,顾先生所说的冲击王府,实在是牵强附会。许将军尽忠职守,应该嘉奖才是。许将军,快快救火吧,若再晚些,烧出些不该烧的东西,那就麻烦了。”
“是!”许震偷偷一笑,正要下达命令,却见顾秉言双臂一伸,拦在众人面前大叫起来:“慢着——”
“顾先生,莫非这王府的火真是你放的?!”火苗熊熊,已经烧到内宅,屋梁墙壁倒塌的声音不绝于耳,林晚荣皮笑肉不笑着煽风点火:“要不,你怎么一再阻止许将军救火。”
“这火用不着他救。”顾秉言怒吼一声:“我王府自有灭火之法。”
“是吗?”林晚荣阴阴笑道:“顾先生,请问你在王府是什么身份?”
顾秉言愣了一下,他是什么身份,天下尽知,虽是无官无职,却是见官大三分,无人敢招惹他。偏偏林三故作不知,这一句话,问的他哑口无言,良久才道:“我是王爷的知交好友——”
“那就是客卿了。”林晚荣截断他的话,不冷不热道:“王府安危,事关我大华江山社稷,城防衙门怎能不管、怎敢不管?诚王爷和小王爷都未发话,你一个客卿却在这里指手画脚,阻挠众人救火,你到底是何居心?”
“这个——”林三舌尖口利,顾秉言一时斗他不过,气急之下,怒声道:“林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无礼。家父乃是皇上和王爷的恩师,我自幼便与皇上和王爷伴读,相交莫逆——”
“你何官何职?”林晚荣懒得听他啰唆,截断他话语,冷笑道。
顾秉言虽无官职,却比任何人都蛮横,闻言怒道:“顾某不需官职——”
“大胆!”不待他话说完,便听林晚荣一声怒喝:“好你个刁民!无官无职,不懂朝政,却敢煽动非法武装,阻挠朝廷官员办理公务,胆子何其大也,直叫本官也看不过去了!许将军,今曰有霓裳公主与本官在此坐镇,你便大胆放心行使职权!我看谁敢拦你?!”
“得令!”许震面色顿冷,长喝一声:“众将士听令,速速入内宅灭火。若遇阻挠执行公务者,视为暴力抗法,等同谋反。一律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千余兵士齐吼一声,声势震天。
“我看谁敢?!”顾秉言被逼红了眼,站直了身子阻在众人面前,他身后百余壮汉便要行动。许震冷笑一声,大手疾挥,神机营连环弩齐齐发射。这连环弩皆是经过徐芷晴改良的,三连发,五连发,劲道奇大,威力无比。这些武士虽是王府护卫,却哪能与久经战阵的精兵相提并论,更何况神机营的箭手,皆是许震精心挑选过的,可谓箭无虚发。
一番箭雨下去,惨叫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顾秉言身后的王府侍卫,眨眼便有十数人中箭,或中脖子,或中胸膛,殷红的鲜血汩汩流淌,瞬间染红了花园。
顾秉言色厉内荏,何曾见过这样真刀真枪的宰杀场面,吓得一屁股瘫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薄纸。他颤抖着抬起头:“林三,你,你好大的胆子!我要告你,我要到皇上面前告你。”
眼前的情势,哪里还有人顾的了他在说什么,许震手下的精兵一拥而入,与剩余的侍卫战成一团。王府的花园地处开阔,众侍卫胜在武艺高强、地形熟悉,官军胜在训练有素、阵形合理、且有神箭手相助,一时之间杀伐声四起,火光与血光交相辉映,局势混乱无比。
林晚荣眉头微皱,这样的杀伐代价大,且没有任何的意义,该跑的,早就已经跑了。
他在秦仙儿耳边言道几句,秦小姐点点头,娇声斥道:“王府众人听着,许将军是进宅执行公务,你们与他对抗,便是与官军对抗、与朝廷对抗。这是谋反,是杀头、诛九族的大罪!!!本宫以霓裳公主的名义,命令你们放下武器,念在你们是受人蛊惑甚至毫不知情,本宫可以向父皇求情,对你们既往不咎。若有顽抗到底者,视同谋反,一律格杀勿论、查抄九族!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秦仙儿的身份非同凡响,王府中人不少都认得她,既是有公主在此,她是皇上的金枝玉叶,代表的就是皇上。若再这样与公主对抗下去,即便己方有理,也变成了谋反,众侍卫深谙其理,抵抗便渐渐的软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