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碰见从走廊对面过来的韩行谦。
韩哥,他没事吧?
一切正常,我们也都还在等数据。韩行谦安慰地拍了拍他肩头,别紧张,我觉得他要比我们曾经想象的更神秘,以我们人类现有的技术根本不可能杀死他,你放心好了。
少扯了,哪有那么厉害,他那么小一只。激光,强酸,还有高温,哪个伤不到他?
韩行谦摇摇头:只要他愿意,他的辐射可以控制光子跃迁,控制电荷,或者调转磁场,他体内能源源不断产生高压电,比任何人类已测出的雷电能量都要高,保守估计他的能量大于世界现存的任何一座核电站,而且他竟然有接受信徒信仰并且有针对性回馈愿望的能力,真的,不止是自然学家观测到的人鱼首领那么简单,他能操纵的领域可能是我们未知的。
白楚年:其实是个很软很温柔的小o而已,你都没见过他用尾巴尖给你比心,特别可爱。
韩行谦:是吗,在你眼里是这样的吗。如果是你的话,我们定义你为生物机能数据所能达到的天花板,但兰波这样的生物在人类字典里,我们定义他为神。
韩行谦:所以即使他在虚弱期被研究所残暴对待,却至今都没复仇,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楚年抿唇考虑:他在憋大招呢?
韩行谦叹了口气:虽然很难听,但我实话说,站在陆地和海洋的角度上来看,人类存在的意义弊大于利,人类消失对尤其是海洋来说不会是毁灭,只会是缓慢重生。
现在看来兰波虽然愤怒但都还没表现出来,可是从他开始放任潜艇泄漏感染药剂扩散的态度来看,他已经对人类非常不满或者说厌恶了,已然是放任自流撒手不管的心理。现在我只能希望你活得久一点了,有你在,他还会有所顾忌,做什么事都会考虑你的想法和安全,投鼠忌器就是这个意思。
白楚年皱眉反驳:这里面哪件事能怪得着他?一群人在你地盘上可劲儿造,换你你乐意吗。
韩行谦笑笑:一提媳妇你就跳脚,我没说他不对啊,在其位谋其事而已。算了,你去我办公室躺一会儿,等会数据测完我叫你,这次多谢了。
哎呀你少拿他做实验比什么都强。白楚年接过钥匙,开门进了韩行谦的诊室里,打开灯看了眼表,离天亮也没多久了,索性趴桌上睡会儿。
他坐在韩行谦的靠椅里,低头就看见桌上玻璃板底下压着好几张x光片,全是狗狗尾巴的片子,看骨骼形状像灵缇。
我操真变态,上班时间看片儿。还是x光片儿,更变态了。让我趴一堆狗尾巴上怎么睡着觉。
一分钟后白楚年趴在桌上打起一串小呼噜。
清晨七点钟,有人敲诊室门。
白楚年从昏睡中醒来,睡眼惺忪,双眼皮都比平时深了,趴桌上睡得腰疼腿嘛。
谁啊。白楚年懒懒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听诊器正要往脖子上戴,忽然想起这是韩行谦的办公室。
诊室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病服的oga。
白楚年打着呵欠摆手:我不是这儿坐班大夫啊,还没开张呢,等会我给你叫韩哥过来我操。
门口的oga穿着条纹病服,缠有绷带的左手插在兜里,右手拿着一盒插了吸管的橙汁,浅金色的短发慵懒地翘起几根乱丝,宝石蓝的眼睛如同从银河舀来的一壶水。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为什么不是爬进来的而是走进来的。
白楚年蹭地撑着桌面站起来,视线下移,看见了两条修长笔直的腿,穿着病房统一的灰色拖鞋,纤细脚趾白得像上了釉的陶瓷。
帅哥你谁?
兰波举了举手里的橙汁:他们给了我两大箱零食当报酬,真是划算。
你发什么呆。兰波走到大脑死机的白楚年面前,拿起他的手。
白楚年怔怔抽回手:你别过来啊,我有老婆的。
以前兰波靠鱼尾撑着身体直立,白楚年就默认兰波的身高在一米七左右,但现在,他站着也就比白楚年稍低个一两厘米,至少要有183,而且同样是宽肩窄腰的挺拔身材,除了腰部削薄纤细之外,他不是联盟里常见的甜美娇小类型的oga。
失去了鱼尾的兰波连带着身上那种神圣感弱化了许多,他皮肤很白,更像一位金发碧眼的法国青年了。
白楚年躬身打量他的腿,抬手比划:我的美人鱼呢,我那么大一条鱼呢,你去测的那个药剂该不会是。
结果是拟态药剂。兰波轻易搭上他肩头,把橙汁递到白楚年嘴边,原来吃正常的人类食物,说顺畅的人类语言是这样的感觉,我觉得还不错。
那还能恢复回来吗?你这样怎么回家。
能,我可以控制。兰波伸出一只手,人类形态的手渐渐生长出蹼和尖锐指甲,随即又恢复原状。
很实用,我在陆地上就不用在身上缠保湿绷带了,我要保留这个功能,不让药剂代谢掉。
我看看。白楚年拨开他的嘴,果然靠后的鲨鱼牙都变平了,轻轻摸摸,真的不再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