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沈郁抗议,商君凛拦腰抱起沈郁,走上台阶。
沈郁默默窝在商君凛怀里,终是忍不住好奇,攀着他肩膀往下看。
每上一个台阶,视野就开阔一些,九阶走完,沈郁恍然有一种下方有人俯首跪拜的错觉。
商君凛弯腰,将沈郁放在龙椅上,自己站在下方,问:“阿郁有什么感觉?”
沈郁沉默片刻,老实回答:“觉得有些硬。”
龙椅华丽是华丽,坐上去不舒适也是真的,身后的椅背只是一个装饰,根本无法靠上去,靠着也只会被上面雕刻的龙硌到,两边扶手开阔,没有一个可以靠的地方。
身下坐的地方更不用说,没有任何缓冲,只能坐直身体,一小会儿还好,时间久了沈郁觉得自己受不住。
“这天下谁不想坐上这把椅子,也只有阿郁,会嫌弃它不舒服。”商君凛一撩袖摆,坐到沈郁身侧。
龙椅位置够大,坐两个人绰绰有余,商君凛坐上来,沈郁顺势靠在他身上:“就算天下人都想,也没有谁比陛下更适合这把椅子。”
孟公公站在下方,心中有多震撼只有自己知道,他知道陛下对沈郁很看重,几乎是要将人宠上天的节奏,却也万万没想到,就因为沈郁的一句好奇,他能将沈郁亲自抱到那个位置上去。
坐在这个位置,感受到的不止是权利,还有担负起整个大桓的责任,以及无边的孤寂。
沈郁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商君凛这回没限制他,两人走下台阶。
“陛下就不怕我也对那个位置生出绮念吗?”沈郁好奇。
滔天权势唾手可得,有几人能抵抗住这样的诱惑?
“阿郁若想,给了阿郁又何妨?”商君凛抚摸沈郁额角的鬓发,“只是阿郁,若要皇位,必须得接受皇位附带的朕,也不可有别人。”
男人眼底墨色渐浓,“不然,朕能让阿郁坐上那个位置,也能让阿郁永远碰不到那个位置。”
“皇位哪有陛下好,这天下的事,还是让陛下去操心吧,我只要有陛下就好,”沈郁抬眸对上商君凛眼睛,“天下是陛下的,而陛下是我的。”
他理不清现在的自己对商君凛是什么感情,可他知道,他不希望改变现状。
“阿郁也永远都是我的。”商君凛满足将人拥进怀里。
不是身为皇帝的“朕”,而是代表商君凛的“我”。
春闱一日日接近,朝堂老旧势力也因为越王的事越来越浮动。
他们摸不准商君凛的态度,一次次试探看似惹怒了皇帝,却没达到他们想要的任何一种效果。
放出越王既是目标,也是幌子,是新旧势力的一次对撞。
商君凛稳坐钓鱼台,等埋得最深的那批人动手。
几位大臣私下聚在一起,探讨皇帝的想法。
“陛下这次究竟想做什么?”
“陛下的心思我们何时猜到过?以前陛下对藩王都很容忍,这次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接连出手,是不打算顾忌血脉亲情了吗?”
“这点你想错了,陛下何时顾忌过这些?当年陛下是怎么登基的大家又不是不知道,难道就因为这些年他没什么动作,你们就忘记了吗?”
“所以陛下这次当真要将越王置于死地?”
“我这里听到一些小道消息,最近很得宠的那位贵人你们知道吧?那位在进宫前,据说和越王有一段……”说话的人给了个“你们都懂”的眼神,“以那位的受宠程度,陛下怎么对越王都不为过。”
“嗬——”听到的人倒吸一口凉气,“所以陛下针对越王是故意的?”
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人悄悄起身离开,道出“真相”的人不动声色往那边看了一眼,继续说话。
宫外种种影响不到宫里,沈郁日子过得清闲,也不需要再喝那苦得不行的药,心情越发舒畅。
因为之前的事,江怀清写信的时间更频繁了,偶尔还会有几封贺承宇写来的信,将的都是他们最近的新发现,沈郁干脆挑了个隐龙卫出来,专门负责此事。
在双方的合作下,他们已经顺藤摸瓜找到了不少有用线索,只等找到主使这件事的人,就可以直接动手抓人了。
沈郁翻了个身,半趴在商君凛胸膛上:“希望这次的事不会影响到考试。”
商君凛勾住沈郁垂落下来的发丝:“和那些人密切接触过的,都会在排查清楚后再决定参不参与本次考试。”
“其实统一不让进入考场会节省很多功夫。”沈郁垂眸。
“那样阿郁岂不是必输无疑?”商君凛轻笑一声,“还是说,阿郁想输给朕?朕很欢迎。”
作者有话要说:在龙椅上运动时,因为嫌弃龙椅不舒服,阿郁是被陛下抱在怀里的起起伏伏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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