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都是,热心群众,对违法暴力分子的一次合理自卫,不应该接受任何的行政处罚,对吧?”
警察小哥长叹一声,捂住自己的脸。
男人指着自己红肿不堪的脸,吼道:“你看看我这脸,再看看我老婆的脸!你连我婶都敢打,我婶多大年纪了你知道吗?你能保证她没有个三长两短?就这?你还想全身而退。警察同志,我们不协商了,抓她!”
老太太靠着自己丈夫呻吟两声。
穹苍叹了口气,道:“协商就是,双方各自阐述自己的观点。我已经说完了,你也可以说。你什么都没讲,协商根本就没开始。”
男人道:“我的诉求?我的诉求是公平!这不是一个暴力的社会,你怎么可以随意动手呢?”
穹苍端过茶杯喝水。差点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贺决云“呵”了一声,说:“想要赔偿啊?”
男人吼得很大声:“这是钱的问题吗?”
贺决云飞快道:“那太好了,我也没想用钱来解决。”
男人当场被噎住,接不下去。
警察小哥打圆场道:“其实,钱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法。”
贺决云咋舌一声,摇头说:“可是对于有钱又有闲的人来说,它不是最满意的解决方法。我这人做事,更图爽快。主要是,不能少了一口气。”
穹苍缓缓侧身,与他对视。两人眼神在空中交际,俱是满意点头。
知己。
警察小哥悔恨不已。
他这是请了个祸害啊!
对面四人无比激动,大喊着要讨个公道。
警察小哥拍桌,用他沙哑的嗓子吼道:“先听我说,好不好!大家不要再玩这些套路了,真诚一点!你们到底是不是想解决事情!”
穹苍当然不想打官司。她讨厌麻烦,讨厌冗杂的程序,也讨厌被人重复性地询问同一个问题。
而对面的人显然更怕。
商议过后,双方决定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人,是穹苍打的,医药费由穹苍负责。
穹苍住所的墙面和门,是他们弄脏的,四人必须保证清理干净,且对墙皮进行修复,重新粉刷。
他们四人的伤势,一瓶红花油管够,如果要去医院,必须得赶早,否则伤势一痊愈,医生都没法开药。但油漆和水泥工就不一样了,没有成本投入就没有产出。
四人细细这么一琢磨,发现自己不仅倒赔了两桶油漆和一天人工,最后还白挨了一顿打。
名副其实的血亏。
穹苍很大方地说:“如果下次还有这种需求,记得来找我。”
四人气得牙痒,跳脚了一阵,又拿她没有办法。
一般人会投鼠忌器,但面前这两位人才,似乎没有这样的顾虑。蛮横的人遇上没有顾忌的人,也只能歇火。
警察小哥见终于完事,如蒙大赦,拿着笔催促贺决云:“监护人,快来签个字,然后赶紧把人领走。”
贺决云被“监护人”这个称呼给震住了,内心默默品位,挽起袖子,在纸张下方留下了自己潇洒的大名。
他按照要求,在几份文件上都签好名名,顺利将穹苍捞了出来。
警察小哥挥挥手,从桌子底下搬出一盒方便面,不想再看他们,直说两人可以走了。
贺决云觉得这位基层人员恐怕已经心力交瘁,忍着笑意道:“我先去提车,你在门口等我。”
穹苍点头。
等贺决云从停车场开了车出来,打着车灯停在路边,穹苍一瘸一拐地从侧门出现。
贺决云透过车窗盯着瞧了许久,终于发现不对,脸色猛地阴沉,大步走下车问道:“你受伤了?”
穹苍抬起头,淡淡回道:“意外。”
“什么叫意外?回去!你赔他们医药费他们就不用赔你了?”贺决云恼怒非常,语气强硬,抓住她手臂的力道却保持着不轻不重的程度,“你刚才怎么不说?我还以为你们是单方面殴打,结果还是有来有往?他们敢闯进你家,还把你打伤,这事儿能那么简单的完?他们想得美!”
穹苍客气阻止道:“算了。”
贺决云感觉面前这人摇摇晃晃的,紧紧皱着眉头:“什么叫算了?你就甘心咽下这口气?你是不是怕麻烦?有事我来处理,本来就是因为三夭的副本才让你被他们记恨,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让你委曲求全的。”
穹苍表情很复杂。
贺决云扶着她,单手去掏手机:“你先去车上休息一下,我现在叫律师过来。”
穹苍叹了口气,不得不坦诚道:“我当时想踹他脸,太矮,腿短,筋骨没拉伸,打滑了一下,刚好磕在油漆桶上。”
伸张正义的路上,总是会遇到很多阻碍。
这大概就是命运对体能的考验吧。
贺决云动作停在半道,整个人如同石化住了,唯有眼珠转动,从她的脸转向膝盖,最后又落回她强装无事发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