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二号正茫然着,道路远方卷起尘烟,一群锦衣华服的人夹着马腹策马而来,停在那些人面前,高举一个小袋子,鼓胀部分不过是巴掌大。
金矿银矿铜矿舆图……
就是把罪犯扒光,放到一张铁床上,把沸水浇上去,用铁扫帚刷去皮肉。
神女便告诉他:“是一份标记大明及周边地区,金矿、银矿、铜矿的舆图。”
那些衣衫褴褛的人霎时一静,随即争先恐后将自己或者身边女子擦干净脸,围到骑者面前,相互挤拥——
朱元璋点点头,继续听下去。
如果不问清楚,他不甘心。
语毕,花与舆图虚影散成万千碎光,消失在天地间。
朱元璋怔在原地。
肚子传来叫声,这具身体已经饿极,朱祁镇二号没法计较太多,饥肠辘辘地四处觅食。
朱祁镇二号被朱祁钰囚禁八年,又夺门重新登基,还冤杀于谦,侮辱范广及妻子儿女,整个人脸皮比长城还厚,在这种时候,也仍然觉得不大舒服,愣愣看着地面,默然无语。
神女的视线掠过他们,停在朱元璋身上,态度平和:“你的后人,你来决定,吾不干涉。”
眼中顿时流露出慌乱。
……怎么回事?
朱祁镇二号气得直跺脚,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里怒骂:这什么朝廷啊,都不赈灾,是想要被起义军推翻吗!
无神应答。
朱祁钰二号捂着心口,整个人仿佛要晕过去了。
朱祁镇二号倒飞出去,朱元璋放下脚,一个箭步上去,踩住这人脖子,嫌恶地说:“灾情和人命比不上你排除异己重要是吧!孽畜,你父当初真应该把你掐死在襁褓!”
骂完,他转身对着神女拱手:“神女,便让这不成器的畜生体验世间百苦,另外那畜生受刷洗之刑吧。”
遂问:“可有派人赈灾?”
来自祖宗的嫌弃,让自诩圣君的朱祁镇大受打击,尤其是朱祁镇一号,被俘时间太短,没经历过生活毒打,此刻很艰难地蠕动身体,想要把脸埋起来。
,四肢仍是瘦的,骨头顶着皮,整个人像是一条柴,又干又瘦。
他还以为……
朱祁钰二号羞愧地低头。
朱祁钰二号猛地扭头:“于卿!”
早知道……早知道……
让徐达来拉,他能拉上一整天,把她存货都给掏空。
神女当面,大臣们也不敢弄什么为尊者讳耻,大多数人一副羞于启齿模样,垂头的垂头,掩面的掩面,唯有石亨和徐有贞这两个投机分子抢着出列,石亨抢先说:“景泰七年十二月丙辰日,山东发大水,灾情甚重,百姓尸身填于沟壑之间,尤其蒲台、齐东二县,前者一县之民尽逃他州,后者四十余里人户止余九里。”
朱祁钰二号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微微点头。
朱祁镇二号不止一次看到有尸体被灾民拖走,他不敢去想那些人将尸体搬去做什么,只麻木地咀嚼着拼命护住的草根。
各地百姓正惊慌之中,突然听得天上传来声音。
他心痛,朱元璋比他更心痛:“你!唉,你一个大男人,拉个车而已,才拉三百多步就不行!你……你个废物!”
朕的声音呢!!!
收拾好心绪,朱元璋佯装认真地沉吟片刻,转头去问夺门之变后的大臣:“此人可有对不起天下百姓之举?”
说着已经气过了,青霓心头还是升起怒火,将袖一甩,朱祁镇二号立刻失去意识,同时,景泰八年的天空浮出一片水幕。
朱祁镇二号捧着鼓胀的大肚子,双目浑浊地躺在地上。
青霓:“……”
“你听说了吗,咱们又换皇帝啦,如今是什么……天顺元年。景泰帝被新帝废了。”
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洪武爷容禀,圣上虽非体弱多病之辈,登基之前却也是锦衣玉食的王爷,宣德、正统年间天下少乱,皇嗣无需花费大力气去学习弓马,便也只能有心无力了。”
费心费力拿到手里,他们才会去重视,若是唾手可得,他们便会不甚在意了。
朱元璋心中一算,现在是景泰八年二月,也就是两三个月前。
然而,还没等朱元璋宣判要怎么折磨这两个人渣,神女突然侧目,问他:“明皇,吾欲让尔这两名子孙体验世间百苦,你可愿意?若不愿,你自惩戒他便可。”
“此人是正统年间登基的皇帝朱祁镇……”
他绝望地祈求:神啊,我知道错了,让我回去吧!
粥施了三五日就没了。
景泰七年十二月?
朱元璋眼神一闪:“俺原本是想要将这两个小畜生处以刷洗之刑,其骨置于太庙之外,世世代代让子孙引以为戒……”
朱祁镇二号再次睁眼,发现自己穿的特别寒酸,张嘴:“——”
青霓微微垂下眼:“没事,当年看史书时,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