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却说:“汝是国师大力推荐给朕的, 望汝不要令国师失望,亦不要令朕失望。”
这是在告诉他,真正把他这颗明珠从底层挖掘出来, 拭去泥泞的, 是国师,他最该激的也是国师。
萧何么激的话也没说,仅是再一次拱手弯腰, 道:“必然不令陛下与国师失望。”
始皇帝笑了。
他知晓,对萧何这样的文人来说, 一个知遇之恩便已足以。他们会在小恩小惠方面言谢, 是默然大恩, 仅会将其记在, 若是有需要, 必舍身以报。
陛下从没想吞了神女的功劳, 整个天下都是他的,无萧何向谁,也不阻碍他必须为皇权效力,如此,何必斤斤计较那些蝇头小利呢。
况且……
始皇帝看着端坐在一旁, 没有任何邀功想法的神女,眼底仿佛燃烧着微暗的火焰。
她给大秦带来的益处, 哪里是区区一个人才的激比得的。
萧何走了, 韩信就来了。当一个带着虎皮小帽, 穿着皮革所制冬衣的小男孩半点不怯场地走进来,黑溜溜的大眼睛四处打量时,不是青霓还是始皇帝,都有些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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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孩多大了?八岁?九岁?十岁?
始皇帝眼皮一跳, 看向青霓。
青霓也眼皮跳了跳,先向始皇帝『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随后冲小男孩招招手。
小男孩眨了眨眼睛,小跑去,腰间挂着的小巧玉坠摇晃。
青霓拼命戳:“统统,一般只有贵族会佩戴玉制配饰,韩信他不是平民吗?该不会真的搞错了吧?”
系统探查了一下,“是他。”又补充:“放,有韩信是六国贵族之后的猜测,而且,他识字,会兵法,还佩剑,普通人家很难教出这样一个孩。”
青霓趁机撸了一把兵仙的脑袋,假装是借此来探查对方身份。金雕玉琢似的小男孩抬头看着她,眼瞳如太阳初生般干净,“你就是国师吗?”
神女态度和善:“吾是。”又对着始皇帝微微点头。
——这人就是他们要找的韩信。
小孩回想起来之前被教导的礼仪,有些迟钝地行礼,“新黔首韩信,拜见国师。”
陛下眼眸微亮。
小孩啊!小孩可以从小就培养对大秦的忠,而且,他们大秦非常缺轻一辈的将才。就连屠睢其实也已三四十岁了,蒙恬亦是块四十了。满打满算,目前仅有个王离能够拿得出手。
周朝天官那么多,神女却为他挑了韩信,必然是考虑到大秦现况,特意为之。
她说了当大秦的国师,就确实在为大秦尽力,没有半掺假。
始皇帝微垂下眼眸,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么。直到韩信行礼的声音把他惊醒,“新黔首韩信,拜见陛下。”
小男孩的声音黏黏糊糊的,行礼的姿态也有些僵硬别扭,唯有浑然天成一股灵,区了他与寻常小孩的不同。
始皇帝便问他:“你如今岁了。”
韩信道:“十一岁!”
同样被赐了坐,韩信看也不看,睁着大眼睛抿着唇直面始皇帝。
陛下也不恼怒,问他:“为何不入座?”
小男孩眸光灼灼,初生牛犊不怕虎,“陛下让我来咸阳,又不理我,这是为么!”
始皇帝挑了挑眉,“所以你在不满?”
韩信道:“是陛下先说请我来做官,我来了,又整整三十三天把我放在旁边自己玩,陛下这是言而无信!”
小孩自有小孩的一套观点,可不管么皇帝不皇帝的,你把我放置了一个月,那我就能够跟你生。
始皇帝脸反而浮现出一抹笑意。
“不错。”他坦诚:“是朕失礼在先,不曾交代臣为你安排去处,还望小郎莫怪。”
随后,竟是拱手做了一揖。
韩信直接被镇住了,那双墨黑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始皇帝,“你、你跟我道歉呀?”
青霓倒是想起《史记》里记载的一个人,缭。
按照书描写,他非常有才华,而秦王政对他万谦卑,每次接见时,都以平等礼节待,衣食住行皆和秦王的规格等同。然后,缭私下里说秦王政刻薄寡恩,如虎狼,别看现在谦卑,一旦得到天下,必然和现在是天差地别。
然后,缭就跑了。秦王政得知他私底下说的话,不仅不生,还把人迎回来做秦国尉。因而称为尉缭。
不这样的恩宠是否做戏,至少,始皇帝是一个能放得下身段礼贤下士的人。
而始皇帝听完韩信愣愣的问话,郑重其事道:“是朕耽误了小郎,先失了信用,本就该道歉,不是吗?”
韩信掐了掐自己的手,受到疼痛后,又摊开手,看着自己掌的月牙印,忽然小小地欢呼了一声,再次望向始皇帝:“我收下你的道歉啦!”他再次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开地入座。
始皇帝又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