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晦小声与房玄龄交谈:“看来, 辅机在两任帝王手下过得还不错。”
房玄龄了头,底微不可查掠过羡慕。
众所周知,在上一个皇帝手下得到重任, 到了下一个皇帝手上, 人家可不一定想要任用上皇的心腹。
不过……房玄龄倒不怎么担心,毕竟,他们陛下比他年轻了近二岁, 今更是春秋鼎盛,倘若陛下能上皇那般, 活到六七, 那时候他都八多近九了, 还管什么新帝。
“为敬宗之诬构。”山鬼目光落在长孙无忌脸上, 慢悠悠地把剩下的话说完, “忠信获罪, 今古不免;无名受戮,族灭何辜!主暗臣『奸』,足贻后代。”
长孙无忌:“……”
其他人:“……”
这……从安社稷到族灭,画风急转直下啊。
“敬宗……”长孙无忌勉强挤出一个微,“该不会是在修史的许敬宗吧?”
山鬼痛快地头, “是啊。”
“怎么会是敬宗?”李民惊讶极了,“他以文才自负, 颇有胆气, 怎会诬构辅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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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不信山鬼, 而是在李民心中,许敬宗纵然『性』子称不上清高傲岸,可带着一股傲气,并非喜欢玩阴谋诡计的人。
山鬼盈盈:“许敬宗……他是个格外有趣的人, 帝王若有私欲,他便是『奸』,帝王若一意当圣君,他便尽量表现得贤。”
李民若有所,“原来是喜好顺应上意之人。”
这种人不能说是恶人,但是,非常看皇帝的心『性』。
李民想,那还能用。
山鬼:“完了。”
长孙无忌惊:“什么完了!”
山鬼:“我说完了。”
是,都说到他灭族了,是该说完了。
长孙无忌真不知自己此刻是该高兴自己当了一回贤臣,还是该难受自己不得善终。
喜惊骇后,长孙无忌心情复杂,便只恭敬地对山鬼拜了一礼,“多谢足下告知,无忌感激无地。”
低头刹那,长孙无忌念头清晰。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想办法搞掉许敬宗才行。
长孙无忌退下,便有程知节大踏步上前,“我能不能知后是怎么给我立传的?”
语调越说越急,就差直接说:要求任提!
光透过窗,同大块白玉铺在地上,映亮了其他人中的期待之『色』。
山鬼松开了揽着吊藤的手臂,轻盈地跃至地板上。着对程知节说:“吾要休憩了。”
祂转身,那些淌在地上的藤条飞起,在祂身前编织成阶梯。
山鬼赤|『裸』的双足踩着藤梯,背对着众人一步一步走向树顶,有任何阻拦,却无人敢跟上去追问。
瞧着厨子兼职跑堂,要准备关门了,李民等人便只能拱手离去。
迈出大门前,李民听见山鬼轻飘飘的嗓音:“秦王心中应当做好准备了。”
准备?
什么准备?
李民困『惑』不已。
门扉在他身后阖起,尉迟敬德大大咧咧问:“什么准备?陛下是要有新动作了?”
李民摇摇头,“朕不清楚。”
这到底是什么意呢?李民百不得其解了小半个月,正是上元佳节,本该高高兴兴过节,李民却得知民间流传起了一句谶语——
唐三之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
先入为主的念头,让他下意识认为“武王”,是类似周文王周武王的那个武王。
“这就是山鬼让我做好的准备?”李民面『色』严峻,“天命?”
进来向李民报告这个消息的侯君集轻声:“会不会是山鬼……”
李民否定他的猜测,“不会是山鬼传出去的。”
侯君集对此不认可,“山鬼肆行疏狂,兴许是祂此前看够乐子。”
李民依旧摇头,“祂有分寸。”
这个分寸不是指寻常人里的分寸,而是孩童面对自己起了兴致的事物,虽行止无度,却记着不能玩死了的分寸。
将女帝之事说出去,便是将他们之间的关系“玩死了”,至少,在山鬼不曾对他失去兴趣前,不会此做。
“朕不信天命。”李民平静地说,“去查,究竟是谁散播的谣言。尤其查一查那个厨子。”
侯君集领命离开,李民去了皇后宫中,才把自己的烦闷的心情说出:“这与山鬼所说不谋而合。辅机他们不可能将此事说出去,若不是那厨子胆大包天,便只可能真的是天命谶语了。就像祖龙驾崩当年,有天降陨星刻字:祖龙死而地分。”
长孙皇后:“若是妾自此避孕呢?”
李民:“有才能的人,被堵上了一条路,会有另外一条路为她敞开,纵然她不成为我们孩的皇后,或许会像平阳那般,成为大将军。”
假天命是周必代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