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代行罚,是人君,一切他所罚,皆是意志。
后还如果无道,便会降下警示,整顿吏治,杀不法皇亲与大臣,平息怒火。刘彻熟练地将其无视。
糖衣炮弹,糖衣吃,炮弹视情况丢回去。何为视情况?需要杀皇亲大臣时,就是能用它的时候。
翌日朝堂,刘彻让人拿济东国奏报,摆出一副『露』寒霜模,坐在堂中,比百官还先。
百官一进殿就见,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升腾起不祥预感来。
谁招惹位主?他看去似乎是想杀人。
百官立时噤若寒蝉,祈祷着千万不要牵连自己。
“诸君知——”汉坐在首,语调微抬,“济东王被罚一事?”
怎么能不知道,离刘彭离被雷霆轰杀已经过三个月,再迟钝的官员也收消息。
……等等,三个月,陛下居然一直对此没反应?!
后觉者,此时已寒『毛』倒竖,魂不,神不安。
三个月,陛下一直不发作,究竟是忘发作,还是……早已发作去其他地方?
而一分大臣早就隐隐察觉,知道陛下绝不会放任此事,他们三个月吃不好睡不好,瘦一大圈,怕哪一觉醒来,自己就被迫下狱,此时竟尘埃落之意。
来吧来吧,要杀谁早点说,杀完他们以睡个好觉。
刘彻扫一眼下首众臣,见群臣战战兢兢,不敢抬头,他手里把玩着那卷奏报,眼底尽是玩味,“朕很失望。”他抬手,瞬然将那奏报往下一砸,闷响过后,竹简往弹弹,又沉寂在殿中。群臣十分牙疼,屠刀就挂在头顶,愣是不知陛下要向谁挥下。
“济东王日倒是过得比朕滋润,朕忙于国事,日夜不怠,他却在国中肆意屠杀百姓,单是被外界知晓,便百来人,尔等身为国朝重臣,朕之耳目,却无一人将之告知于朕,朕皇帝,做的还何意思?”
群臣慌忙告罪。
哪知刘彻语气一转,问:“是朕大,还是济东王大?”
“自然是陛下,陛下贵为,济东王怎配与陛下做比?”
刘彻便随手指一名臣,“你来,给朕学个犬吠。”
那臣一个愣神儿,刘彻眉头渐渐皱起来,“怎么不动?”
那臣涨红脸,气说不出话来。
另外一名臣站出来,怒目冷对:“为人臣杀而不辱,陛下是要学桀纣乎!”
“哦?”刘彻语气刻薄,“君是夏桀商纣,臣为于莘恶来,岂不相配?”
那臣:“……”
怎么说呢,大家都是官场老油条,一听陛下个话,就知道陛下是备而来。
啧,被坑。
那臣眉心跳跳,硬着头皮跟下去,“陛下何出此言?”
刘彻没说话,抬眼看向殿外,似乎在等人。
嗒嗒嗒——
脚步声一声声响起,群臣侧目,殿外人踏台阶,晨光随着他进入,拉开长长一道白绸。
“臣,张汤。”他拂袖拜下,“见过陛下。”
卫青心头一跳,视线一转,果然见刘彻眼角眉梢流出笑意。
他慢悠悠说:“张卿辛苦。”
张汤是酷吏,手中冤枉的,不冤枉的人命沾不少,那……三个月他去哪里呢?
张汤从袖中『摸』出一份写字帛布,用着最柔软的声音,说着最冷漠的话:“是皇亲中,肆意妄为之人。”
“常山宪王舜,骄『淫』放恣,欺凌小人,为行奢靡之事,盗墓中瘗钱。”
“中山王胜,奢『淫』好『色』,不抚百姓,与钱家相通,谋取暴利。”
“代王义……不曾横行霸道之举,然其与宪王舜隔常山,却未曾告陛下其恶事,是为不查,此时不恶,他日也会行恶举。”
“胶东王贤……”
“赵王彭祖……”
张汤温声慢语念着那些罪状,除皇亲,还朝中某些臣的,比如方才被刘彻勒令学狗叫那个,就和济东王刘彭离钱财方的往来。
大臣们听得心惊肉跳,张汤每念出一个大臣名字,就人被拖下去。
等张汤念完之后,刘彻一手抚额,幽幽叹气:“朕非是不念旧情,炎帝女最恨人行恶举,与其让他们被打雷劈,不若朕先给他们一个体。张汤,你便宜行事,若大罪的,就下狱,譬如那宪王舜,朕怎能将国人交于其,便将常山改为郡吧。其余犯事之王皆收国土为郡,大罪下狱,小罪贬为庶人。”
懂,真实罪的就下狱,无罪或许小罪的,就贬为庶人。
张汤又是行礼一拜,“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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