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术惊叹:“你真的和老虎搏斗过?”
朱厚照痛心疾首:“你这样不行啊,是你掌控军营,不是军营掌控你,事情全都由你处理,你那些大臣……不是,你手下那些将领养来吃干饭吗?又没到攻城时候,出去玩玩怎么啦!”
朱厚照点头,一口蒙古语说得无比流利,将当时自己和老虎怎么亲密接触绘声绘色说了一遍,其中有多少剧情是自我润色,那就不得而知了。
朱元璋一拍桌子:“哪里宠坏,哪里口无遮拦了,俺觉得厚照这孩子说得都是大实话,这孩子实诚!”
……
外面,朱厚照的大臣们集体脸黑了。
朱厚照大声道:“好!不受桎梏才是草原雄鹰该有的样子!打猎好手多带一些,咱们一起玩闹,一起大口吃酒,大口吃肉!”
但就是朱祐樘本人也没办法教,因为他就这么一个活到成年的儿子,独生子,打也舍不得打,骂也舍不得骂,其他太子要是敢和大臣说:你不听我的,等我以后登基了我就收拾你!那这个太子肯定要先被他爹收拾,但……朱厚照是真的有底气说这话,他爹真的就他一个!没得挑没得选。
所以,在碰上朱厚照这个语言天才时,就会出现这样的差错——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话用在哪个族群里都合适。而朱厚照假扮的忽必列,在他们眼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蒙古人,信自己族人还是信宋人,在蒙古士卒眼里,这从来都不需要选择。
对方是真心把自己当兄弟,自己却防贼一样防着他。
身为朱厚照的父亲,他只能对着他爷爷朱祁镇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并且试图为儿子说点好话:“爷爷,厚照他被我宠坏,口无遮拦惯了,他没有恶意。”
外面,朱祁镇:“……”瞪不到朱厚照,只能瞪朱厚照亲爹。
朱祁镇深深吸气,低下头去:“【太】【祖】所言自是正确。”
朱厚照打猎归来,打回来一堆猎物,几十个蒙古兵卒围在他身边,为他喝彩。
……
“走!走!”
——丝毫不知道自己老爹在外面听得呼吸急促,差点晕过去。
他嘴上说着“点上几个打猎好手”,实际上,那些人都是他的护卫,此人居然还让他多带几个?难道是他想歪了,这人确实没什么小心思?
刘整皱眉:“这事你还告诉了谁?”
兀良哈·阿术为难:“我是主帅,要坐镇军营……”
兀良哈·阿术想办法支开巡逻之人,一群人疾驰而出,离开军营。策马一二百步后,众人心中不免升起一番豪情,哈哈大笑,纵声道:“走!打猎去!”
朱祐樘:“……”
朱元璋冷笑:“怎么,朕说得不对?”
但比他更麻的是帝师杨廷和,拽着朱祐樘的袖子哭哭啼啼:“陛下,是臣没能教好太子。”
朱祁镇:“……”
杨廷和哽咽。
朱厚照盯着他们眼睛,一字一顿:“刘整……曾经可是宋人将领,屡建战功,你们真的相信他是真心归顺我们大元?听闻大宋朝廷早就偷偷派人与刘整接触,用金印牙符授予刘整汉军都元帅、卢龙军节度使,加封燕郡王,前些日子刘整回京,便是因着此事。不信,你们一问刘整便知。”
刘整骤忽转头看向一直跟在身后的杨一清:“你看清楚了,真的是郭靖?”
兀良哈·阿术有自己的骄傲,一听好兄弟居然不相信自己的统帅能力,登时不高兴了:“为甚要换!不换,我们就偷偷出去,打完猎再偷偷回来!最多两个时辰,而且就在附近狩猎,能出什么事!”
“什么?!”刘整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率先行动,冲出营帐,要去看看兀良哈·阿术还在不在自己帐中。
守门的蒙古士卒看着灰头土脸的朱厚照,惊疑不定。
朱祐樘:“……”
兀良哈·阿术坚定:“有什么不好!走!我这就换衣服,点上几个打猎好手随你出去!”
而那些蒙古兵卒很明显想和上官来一些私下相处,方便培养感情与示好,也随着朱厚照一起撺掇,这个说只是出去游玩一两个时辰,不打紧,那个说军中有谁谁谁,但凡出什么紧急情况,对方也能处理。还有人起哄,想看兀良哈·阿术神妙的箭术,希望兀良哈·阿术能允许他们近距离欣赏其狩猎英姿……
杨一清再次摇头:“谁也没告诉,只和你说了。”
兀良哈·阿术明显有些心动了。
而兀良哈·阿术听完朱厚照的“威武雄壮·勇者无敌·朱·大牛逼·寿打虎”故事,立刻站起身,亲自给朱厚照斟酒,大声称赞他:“忽必列!你是蒙古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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