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住内心的烦躁和怒火。
他把秦陌当透明人,态度是显而易见的冷漠,却对韦侧说:“我表哥在下面吗?”
韦侧说:“在的,我就是替他来上面找你的。”
宋喻点头,往下走:“我去跟他说一声,我有事要先走一步。”
秦陌被这样冷落,也只是好脾气地笑了笑,身上一点贵公子的气派都没有,就像个亲和的邻家哥哥,他也确实把自己放到了这个定位。
在宋喻和他擦肩而过时,秦陌突然笑着开口。
“宋喻,我这次来景城,宋伯伯有专门跟我说起过你。”
眼眸静静盯着他,笑意浅浅。
“还跟我说在学校帮忙管着点你,怕你性格太顽劣,乱惹出事。”
宋喻停下脚步,终于偏头看着他,白皙的脸上冷若冰霜,扯了下唇,散漫嘲弄。
“你最好别。”
秦陌笑意不减。
人渣还没做出什么,仅凭书里的未来也难定论,但宋喻真的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
韦侧:“你要先走?这宴会还没开始呢。”
宋喻手里拿着手机和充电线,非常自然:“我顺路过来充电而已,充完了也该走了。”
韦侧:“……”
他真是被好友这个不走寻常路的表弟弄得哭笑不得,但认定是宋喻因为刚才的事使小孩子脾气,安慰道:“顺路过来充电,你还专门穿那么正式?别气了,是她们说话太过分,势利的言论,不值得放心上。”
说罢偏头,目光警告的看了眼白雪欣:“道个歉吧,宋喻一辈子买不起的酒,你怕是看都没资格看一眼。野心很大,也要长点心。”
他毕竟比她们都年长,而且在景城对白家这个女儿的作风也有所耳闻。
白雪欣什么心思一眼就能看出。
韦侧淡淡说,“下次先问清楚是谁在耍威风吧,宋家你不知道的话,可以回去问问你父亲,或者,宋泽成知道吗?”
最后一根稻草压下。
宋泽成……
白雪欣豁然瞪大眼睛,整个人苍白着脸,摇摇欲坠。犹如一巴掌扇在脸上,把她人都扇懵了。
露台上的人也是,男男女女都脸色青白,内心的洋洋得意变得难堪又尴尬。
甚至他们刚才在一起嘲笑宋喻都没得到好果子吃,少年一句一句回怼过来,显得他们像智障。
现在更是……狗眼看人低不知天高地厚的智障。
他们笃定宋喻是孟家的一个穷亲戚,因为他出现在景城出现的莫名其妙,一点风声都没有,可见孟家的不重视。在学校也是成天和孟家那个司机的儿子混在一起,上课学习,跟普通高中生没两样。
如今……
每个人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难堪和悔恨是其次,心里更多的还有惶恐……招惹上宋家,宋泽成的惶恐。
“宋喻……”
白雪欣的青青白白,声音颤抖喊了一声,她心乱如麻,感觉身的血倒流上脑,快要窒息。
宋喻扯了下唇角,韦侧猜错了,她想走还真不是因为她们。
刚才差点被气死的都不是他。对付白雪欣这种喜欢玩特权搞阶级秀优越感的,他打脸都懒得打,让她一个人自嗨吧。
他对韦侧说,“我穿那么正式是去见朋友。”
韦侧意味深长:“女朋友?”
宋喻:“男朋友。”
在空气短暂窒息后,他后知后觉补充。
宋喻:“……”
宋喻:“男性朋友。”
白雪欣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注了铅一般难受,她迫切的需要跟宋喻说句话,往前眼眶通红:“喻哥……对不起,我其实刚才那些话……都是怕你不自在。”
“我……”
江初年坐在位置上,呆了半天后,解气得直接笑出声来。
看着狼狈无措的白雪欣,只觉得可怜又可悲。需要靠侮辱别人才能突出自己的优越感,又蠢又毒,活该。
宋喻想见谢绥。
遇到了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人后尤其想见。他心里酸酸的想。秦陌就是这样装的温润有风度,所以轻易走进当初谢绥的心中的吗?
成为他唯一重视的朋友,然后站在他背后,用比别人狠一万倍的方式伤害他?
不行,今天他要给谢绥一些以后的提醒。
保不准秦陌这人使阴的,在他不留意的时候,又对谢绥不好。
“你们聊,我先走了。”
“喻哥……”
见宋喻一直不理他,白雪欣面色焦急喊了声,往前走一步,结果走的太急,地上刚被泼了酒,高跟鞋鞋跟一滑,整个人就摔在了地上。
顺便撞倒了桌子,上面的酒瓶杯子滚了一地。
她又气又恼,胸口剧烈起伏,手指颤抖按着地板,狼狈不堪。
江初年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
自作自受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