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纯粹。
“大人。”女管事小心走近,在青鸿身后低声说了什么。
青鸿笑容不变,只是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磨蹭着杯沿:“嗯,我知道了。”
附近孔雀妖魔耳尖,听到鹤君的字样,开口问道:“怎么不见鹤君?”
青鸿笑道:“我已派人去请,只是师兄不想来。”
以鹤君的脾气,他就算来了,也不会参与他们的寻花游戏,因此众人都没有怀疑。就是孔雀妖魔也只是轻哼了一声:“矫情。”
孔雀大妖不纵欲,身边也没有‘花’,独自一人在喝酒。
然而他酒也喝得不多,之后还站起来,出去了。
“鹤君不在,失去了许多乐趣啊。”说话的大妖刚抓住了两朵花儿,正身体力行帮助他们穿花授粉。
一只柔若无骨的手臂缠上来,在胸口爬行,他气喘吁吁,很快就忘记了没来的人。
酒正酣,色正浓,宴会上众妖沉迷其中,青鸿却悄悄离了宴席。
花篱就在那里等着他。
青鸿面沉如水:“谁允许你假借我的名义对他出手?”
“水?”
琉璃走廊出现了新东西,水。
任逸飞看着指尖的透明液体,捻了捻,嗅了嗅,有股河腥味。
因为幻象欺骗视线,他就用着最传统的走迷宫办法在闯迷宫,也就是右手一直贴着墙壁走。
然而走到一半的时候,他脚下的地面开始有水进来。
脚下的水以一种缓慢但是决绝的态度上涨,按着这种流速,用不了两小时就能淹到他膝盖。再两小时,淹到他腰部,之后没过他肩膀。
当然,这时候他还可以游泳挣扎一下。只是再怎么挣扎,最多两小时,也就到顶了。
他将手浸入水中,感受着水流动的细微痕迹。
缓慢上涨的水看不出具体的来向,任逸飞的眼睛观察不到十分明显的水波纹,但是闭上眼,增强的触感却会用一种类似直觉的方式告诉他:你应该往哪里走。
因为他是半蹲在地上,水因为虹吸原理一直往上走,把他的衣服都打湿了,凉凉的贴在身上。
初春的季节,裹着湿透的衣服一天,也不知道会不会着凉。
他抬头看向水来的方向。
水是外物,从外界来的。如果他能找到水的源头,是否意味着他也能找到通向外界的路?
任逸飞脱下因为泡了水变得沉重的外套,取下发冠,丢掉鞋子和袜子。
这些珍贵精美的衣饰被毫不吝惜地丢在地上。
如果能活着从这里出来,他袖子里还有多套可以换洗的。
如果不能,怎么死又有什么关系?
任逸飞从外套边角撕下一块布料,折叠后绑在眼睛上。
布条剥夺了大部分的光,其他感官相应敏锐起来,他站在水里,只是通过脚上的触感,大致就知道水的方向。
琉璃走道两侧映着水光、灯光、灯光的倒影,走在其中有种穿行在元宵灯市中的错觉。他的每一步都会带着闪烁的波光,就像脚踏星河,可惜这一切任逸飞都看不到。
无用的恐惧、暴躁和外套一起被丢在原地,他朝着水进来的方向,既是危险也是机会的地方,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去。
此时的地底。
萨曼两人正往光带密集的方向走,他们看到两个光带合成一根略大的,之后又加入新的光带。
光带越来越粗壮,变成不透明的褐色。萨曼两人顺着路线走到尽头时,光带已经成了黑棕色的管状物,这些管状物集中融合,形成黑棕色粗糙的圆柱体。
“就像是树根。”青鳞一拍手,“你觉得像吗?”
萨曼不置可否,他按了巨剑上某处,巨大锋利的宝剑自动分解再重组,在他们面前组合成一个类似锄头的工具。
“哇哦,稀有高级道具。”青鳞眼馋了,“看起来简直是万用,还有其他变化形态吗?”
萨曼不理他,开始清理障碍。
硬邦邦的墙壁就像豆腐般软烂,不多时,他就挖出一个几米的通道。
“挖到了。”
他们走进某个空间,萨曼一伸手,手指碰到一块平整的带着磨砂质感的东西,就在边上。
青鳞的高级道具给他带来许多有效信息,他们因此少走了许多弯路。不过接下去就得自己小心了,因为前人的路到此为止——那人已经死了。
“小心,”青鳞想起自己‘看’到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有怪物。”
“他们进去后立刻遇到了怪物?”萨曼若有所思。
青鳞在黑暗中点头,声音压得更低:“没错。”
谨慎的萨曼仔细听着四周围的声音,他没有听到呼吸声:“附近没有我们以外的呼吸声。”
一会儿都没有动静,萨曼拿出一根小竹管,开盖子晃了晃,里面的火星立刻燃起来。是个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