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直播间还冒出一个弱弱的声音：“何昭明的直播很好看吗？我去看看,刺探一下敌情。”
“说好的刺探敌情呢？！”
‘受害者’发声，水军带节奏，一顿饭的功夫，任逸飞的直播间在线人数又下降到二分之一。他本人却不知道，还在啃小鸡腿和小烤翅。
“可是何昭明就可以啊,他都知道我们要问什么，想知道什么。”过来的观众理所当然道。
他停下，犹豫着。
“还有什么？”选手们好奇。
“我不想事情闹大，就这样也挺好的，反正也退圈了，影响不大。”他说。
了解了事情起因经过后，水军头子摇摇头：“这些人吃的是人血馒头啊。”
他们宁可换一个选手的直播间看，就当是换一个口味。
“你为什么不发个视频澄清？”轮到这个选手反问任逸飞。
流量！腕儿！咖位在那儿，大标题‘昔日清纯流量黑历史流出，她竟干出这种事’走起！
“我觉得不会，死者的男朋友长得挺正派的。”另一个选手接上话。
“我觉得死者的男朋友肯定有问题，就是找不到证据。”一个选手吃得满嘴油，还不忘痛心疾首，“这姑娘傻呀，怎么就想不开买什么保险？不买保险啥事儿没有。”
美艳的选手摇摇头：“我跟的导师研究微表情，我也研究这个。”
“不是说你。”选手摇摇手，“是说那个，在网络上拧鼻涕卖惨那个……谁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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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接单的表示自己也很冤,他们带节奏异常之成功，压根没人想到被告人是不是有这个义务去寻找证据——谁主张谁举证。
这个选手说自己看这个视频看了几十次看到想吐，是真的。几分几秒什么微表情，她居然都记得清清楚楚。一连七八个微表情后，众人叹服，表示她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测谎机。
“说说呗，我们真的特别好奇。像是电视中演出来的那么夸张吗？”一群人跟着喊，都是无聊的。
这件事说来话长，缩略一下就是，有人出来浑水摸鱼给当时的事件重新定性质了。
“老大，老大！”房间门打开，小弟探出一个脑袋。
“当然，我受过训练的。”美艳选手环视一圈，看到了啃鸡翅的任逸飞，“比如何昭明。”
他们几乎是眼睁睁看着原本有十数万人在线观看的直播间只剩下原来一半的人数。
“有人带节奏吧？”
至于事情真相……娱乐时代，谁真的关心呢？
甚至于正在洒水的水军也停住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太美妙的感觉。
“阿妹，反正这会儿也没事，要不你分析分析？”一个年长一些的选手在那儿起哄，他是南方人，说‘阿妹’的时候语调特别亲切，研究微表情的选手有些犹豫。
“好像没有何昭明讲的有趣，干巴巴的很无聊。”去了其他选手直播间的观众郁闷地直叹气。
“论文过了吗？”吃瓜群众任逸飞表示好奇。
他自己就是引导舆论的，自然知道这些人打什么主意。娱乐圈的女星被侵害的事情从不少见，真正的受害者没有办法发声，倒是这些人利用和消费了民众的同情心。
但是‘何昭明’这种无视娱乐圈潜规则，选择报警的二愣子行为把整个圈子的人都得罪了，即便他没错，还是被扫地出门。
“这个世界上受到伤害却无法发声的女孩多，像我这样被冤枉的却很少。如果事情闹大，变成一个社会事件，一个梗。下一次有被害女孩鼓起勇气站出来，大家也会怀疑她作秀和消费大众同情心。”
“嘶——”亲身下场的水军一擦嘴角的口水，再一看眼前泡好的泡面，突然感受到了人世间的参差：别人在那儿海参鱼翅，自己吃着没有海鲜的海鲜泡面。
“过了。”
“那咱们……”小弟有些犹豫。
就像是老人摔倒扶不扶这件事，恶人消费了大众同理心，真正的受害者发声的时候，就没人敢扶了。
“怎么回事？你们工作室不是业内最好的吗？”给钱的金主暴跳如雷。钱给了，效果达不到承诺的一半，该找谁？当然是找接单的！
有对比才有差距，这个选手很少和直播小苍蝇互动,偶尔说两句，也不是观众们关心的问题，感觉就是鸡同鸭讲。
任逸飞叼着鸡翅抬起头，茫然。
可怜见的，当红的清纯流量花，在她这儿连个名字都没有。
“我知道！”一个选手举起手，“不过真正的微表情停留的时间很短，一秒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