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逸飞立刻明白,荷包里就是解药,他摇摇头:“还未。”
“师兄是从青鸿那儿过来的?”花语猜测他已经解决了青鸿,便开口道,“我来帮忙。”
“自然最好不过。”
“还有一件事,孔雀昨日去找师兄,和青鸿打起来,如今被关在木牢中。”思考再三,花语决定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任逸飞。
“怎么回事?”是因为他送出去的那根幻化的灯花?“你能解开木牢。”
花语点点头。
“辛苦师妹了。”
任逸飞转过身,头发如柳丝在风中摇摆。
天边光线更暗,风带来阴凉的气息,已经是黄昏。任逸飞匆匆来匆匆走,路过千岁殿,再去荷花池。
打开花语给的锦囊,他从里面拿出几个透明的碧色花苞来,正是他见过的那个。
“原来如此……”解药和迷药,原来是相生相克。
他摘了一片花瓣含在舌根下,顿时清醒很多,并且越来越清醒。
任逸飞眼中符文旋转,再无迟疑,他挥手洒出十数枚纸鹤,一支纸鹤叼着一枚花瓣,带着一句话,朝四周散去。
“黄昏时刻,荷花池,速来。”
纸鹤很快不见了踪迹,他自己也是马不停蹄朝着荷花池走去。
“时间到了。”傀儡师突然开口。
“嗯。”
听着这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傀儡师皱着眉:“我真的走了,你自己能行吧?”
“可以。”任逸飞还是冷漠的样子。
傀儡师哼了一声:“固执。”终于消失不见。
任逸飞抿着嘴唇,呆了一秒才继续行走。
鬼卡傀儡师已经用掉,他手上还有真实之戒和一卷绷带。对青鸿的麻醉和催眠有时效,就算无人打扰,最多也就是一个小时,他便会醒来。
而此时迷/幻/药的药效还没彻底消失,失去了傀儡师拉扯神经的疼痛,晕眩的感觉就越加清晰起来。
他感觉自己就是熬夜拍戏还醉酒后的状态,头重脚轻,整个人晕晕乎乎。
任逸飞的速度慢下来。
“啧,真是狼狈啊。”
即将来到荷花池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前方。任逸飞循声看去,才发现是那只大孔雀,就立在他前去荷花池的方向,双手抱胸,目带审视。
任逸飞皱眉,还未张嘴,孔雀大妖大步流星走过来,一手抓住他的肩膀,不属于他的力量从接触面流转全身。
“你是怎么回事?”孔雀大妖日常挂在脸上的笑消失了,“难道是青鸿?”
任逸飞不吭声,只是冷着那张霜堆玉砌的脸。
“这样的乱臣贼子,也就你一直留着他,今日才铸成大错。”孔雀大妖伸手扶他,嘴里还嘲笑,“鹤君总算错了一回。”
“乱臣贼子是说下属,他是师弟。”任逸飞将手按在对方手臂上,借着力气。
孔雀大妖脸红,咳了一声。
“荷花池有什么?”
“结束一切的钥匙。”还有鹤君的三滴血,这是鹤君的愿望,也是他的。
孔雀大妖从他平静的眼里找不到虚假:“你这个速度,还没到荷花池,黄昏已过。我便勉为其难,带你一程。”
任逸飞只觉得脚下一轻,原来是这个大妖炫丽的双翼,抓着他的肩膀带他飞了起来。
他脚下生出一团云气,是以肩膀并不难受,耳边还有孔雀大妖的低喃。
“鹤君,我姑且相信你一次。”
任逸飞难得一笑:“不骗你。”
他只觉得寒风猎猎,两侧风景快速倒退,一个呼吸后,人已经到了荷花池上空。
黄昏的光落在平静的湖面上,光晕在湖面散开,他一低头,就能看到一座黑色扭曲的‘塔’。在‘塔’的顶端,还有些星星点点的光在飞散。
“这就是你要让我看的?”孔雀大妖捞着他落在池边石头上,并且收起翅膀。
任逸飞走近荷花池,只看到波光粼粼的湖面、新生的荷叶、停靠的小船和岸边垂柳的倒影。
从这个角度看,池边却找不到塔影了。
说话间又几个大妖出现在荷花池,他们表情惊疑不定,看着任逸飞的眼神也带着防备。
能成大妖的就没有蠢货,这点时间足够他们想明白自己糟了暗算,而且暗算他们的人就是宴会主人——青鸿,也就是鹤君的师弟。
“你们不必防备我,我受了暗算,妖力几近消散。”任逸飞平静道。
这几个大妖都是一愣,对崇尚实力的妖魔来说,失去力量比死亡都惨痛,他居然还能如此平静?
孔雀大妖环视一周,声音带笑,笑容却有些扭曲:“这点我倒是可以作证。青鸿居然敢暗算我,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抬头看看天色,任逸飞默默计算时间。按着昨日的流程,塔影会出现大概一刻钟,现在已经差不多了。
“等、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