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牛毛小针射来,他躲避不及,一只手臂中招。
旁边有一个长满了毛,像个巨大毛毛虫的东西,是第二个怪物。它速度很慢,体表却会发射毒针。萨曼的衣服薄,他被射中了十几个,青鳞也是一样。
被射中的地方又麻又疼,肉眼可见得红肿起来。
这东西有毒。
萨曼二话不说丢出一个发着光的东西。
毛毛虫怪物的注意力被光吸引走的时候,他手上的巨剑再一次重组扩大,长了一倍有余。
长剑直接切开毛虫脑袋,瞬间绿色汁液喷射而出,在薄膜上留下一道绿色痕迹。
失去脑袋的毛毛虫身体不断卷曲打滚,毒毛脱落飞到空气中。
萨曼捂住口鼻。
“嘶嘶。”恰此时,第三个怪物的影子已经靠近了薄膜,萨曼立刻将巨剑握紧,严阵以待。
薄膜裂开了一条缝,黑色带着长钩的爪子探出。
一股妖风吹来,蜡烛突然灭了。
漆黑一片的世界亮起两个如炭火的红点,腥臭味扑鼻而来。
月亮安静挂在天空,花园里热闹了一阵,又安静下来。
“为什么自作主张?”青鸿再没有宴会上的热情,整张脸都是冷的,“你要做这种事,不能和我说一声?”
花篱看着他,道:“他已注意到分界湖。”
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浇下来,青鸿怔愣片刻。
“鹤君今日和人同坐云车,恰逢黄昏时刻,两人便注意到了底下变化。”
这头花篱又说:“以鹤君的敏锐,他怎么可能不发现异样?鹤君会成为您的妨碍,到那时,您岂不左右为难?暂时囚禁,于您,于所有人,甚至于鹤君,都不算坏事。”
青鸿仰头看着天上月亮,良久,长叹一声。
花篱心知他已经默认了,暗暗松了一口气,又有些讽刺:鹤君也不过如此。
“困住师兄的,是琉璃迷宫?”就算师兄一时不查,也不会被些小阵法困住,想来想去,花篱用的大概是琉璃迷宫。
花篱不说话,默认了。
青鸿再次沉默数秒,最后说:“明日我再去找他。”
这个阵法有禁锢妖魔,将其暂时转变成人类的能力,加上其中灯芯莲的作用,就形成了迷宫。但这个阵法只能容纳一个活物,所以主要作用是困,没什么杀伤力,以鹤君的实力,一二日也就破阵而出了。
“可以不必那么急切,”花篱开口劝他,“不如等事情结束。到了那时,尘埃落定,就算鹤君想要阻止,也阻止不了。而您,也能……得偿所愿。”
青鸿想了想:“再说吧。”
此后两人也无话可说,青鸿就回了宴会。
花篱却在原地停留了好一会儿,她张开手,手心是指甲留下的一道道血痕。她像是没有痛觉,嘴角带笑看着手心翻开的皮肉。
“我是为你好,”她看着手心喃喃自语,“他的存在,只会消磨你的意志。”
他们走后不久,一抹影子从柱子的阴影里分裂出来,拉长,化作一个人形,某个披着红色羽衣的玩家就这样出现在原地。
“黄昏,分界湖?”这个玩家若有所思。
花篱要鹤君死,不留任何后患,在水中行走的任逸飞很快就感受到了这股决心——温度在下降。
不只是水的温度在下降,整个空间的温度都在下降,虽没降到结冰的地步,寒意还是从骨头缝灌进去。
凡人之躯的任逸飞无法使用任何小法术,他冷得打哆嗦。
不知道孔雀收到他送去的东西没有。
任逸飞不确定那只鼠精是否敢冒生死的危险招惹一个坏脾气的大妖,这件事成功的机会其实不高。
甚至他也不知道那种花是否是妖魔世界常见,不值一提的。
种种因素加起来,这件事能对他产生帮助的可能性很低。之前任逸飞也没有将宝压在这件事上。
他没有料到花篱和他玩直球,不搞阴谋诡计,直接弄死他。
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干脆点,而是用这种折磨人的办法。
“难不成,她以为鹤君实力强大,无论如何搞不过,只能转化成凡人再打败他?”想到这种可能,任逸飞竟不知自己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
好冷,真的好冷,脚都僵硬了。
他不会走着走着变成冰雕吧?
“你是什么东西?”在院子里透气的孔雀眯着眼俯视眼前的小老鼠。
鼠精颤颤巍巍递出去一个发光的树枝花:“前、前辈,有一位前辈托我将之交给您。”
“灯芯莲?”少见,但算不上珍贵,孔雀脸露不悦,就要拂袖而去,“嗯?这种力量……拿来。”
树枝上附着的力量很小,一捏就露出真面目,是一根普通的树枝,然而孔雀却在仔细看后收进袖子里:“鹤君让你来的?他自己怎么不来?”
“小人并不知,这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