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着声数落他:“你这身体好了是吧?刚刚跟叔叔胡说什么呢?”
陈路秋不顺道,也有急事,说还有十分钟就到。
爷爷奶奶跟陈路秋向来是无话不说,陈路秋问她怎么没回来,爷爷便将她同学被狗咬的事情说给他听。
路上有人笑她“新娘子。”
傅言真洗完澡出来时,她正在厨房做饭,腰间系着围裙,抽烟机轰轰作响,肉汤的香味飘了出来。
这么一个小发夹要好几十,能买好几十根黑发圈了。
傅言真低着眸,看她蹲在脚边,拿着东西忙前忙后。
“你在北城有认识的人吧?”她问了句。
别人他没什么心情去管。
曾如初脸皮还是没他厚,才不会重复一遍。
不是什么明媚的样子。
自外边站着看了一会儿,觉得就这么着她忙前忙后,自己却什么都不干有些不好意思。
曾如初进门之前询问了一下可不可以带狗,里面的人不多,店员说“可以”。
陈路秋到底还是带了饺子回来,是给她捎带的。
傅言真一脸的难以置信:“你让我一个人回酒店?”
她眼下还带着瓜皮,牵着一只大型犬很多地儿都去不了。
十分钟左右,曾如初发现他哪都没去。
都要钱。
大型犬,还掉毛掉的厉害。
劳动人民的手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淡淡的,隐隐的,罩着一股惆怅。
剪不断理还乱。
傅言真:“……”
她就拿了一个很普通的黑色皮筋,能把头发圈住就行。
准备将东西给他送到楼下去。
傅言真表示不在意,又看了眼曾如初,觉察到她脸上的不满。
曾如初侧过身看他,既为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感到惊讶,同时也又有点嘲弄。
路口处就有个小商圈,也有男装店。
之前在酒吧有人跟她搭讪,他远远留意着,也没见她羞怯。
曾如初面上出奇平静,甚至都没有反抗他的热拥。
没一会儿,这脾气却上来了。
一个骄纵的人,忽然的温柔,让人猝不及防。
“无论是今天,还是以前,”傅言真一字一句,“因为有事的那个人是你曾如初。”
她揽着靠枕,看来一会儿,这眼皮不自觉地胶合,睡意也昏昏的。
“好了。”他对自己的作品还挺满意,点了下头,又说了句“好看”。
今天有点风,她头发这样散着,风吹来吹去有些不舒服。
“我自己来。”她说。
曾如初:“你不是回酒店吗?”
曾如初抬眸看他,看到他眼底潜藏的情绪,点头“嗯”了声。
大叔前年不小心被压断一根小指,现在左手只有四指,手心手背的颜色都很深,这是常年经受风吹日晒留下的痕迹。
“我从没有不喜欢你。”
就这人来人往的长街,经受他这么看的,不知道能找几个出来。
“去我爷爷奶奶家。”曾如初如实说。
门口倒是有很多行人,走过来路过去都愿意跟它打招呼。
傅言真拿了两件东西,一个印着小白花的淡青色发圈,一个镶着水钻的发夹。
得耗理智。
但付钱的时候,傅言真的手也递向柜台。
但瓜皮却不愿意进去。
往前走几步有个精品店,曾如初想去买个发圈。
路上的时候,曾如初便在网上买了菜。
……
出了店门,傅言真拿出自己买的那根淡青色的发圈,什么话都没说,就去撩她头发。
“这个也要。”他说。
曾如初任由他抱了许久,抱到手机铃声都再次响了起来。
但他现在这样子,她也不是从前那个只会害羞只会不好意思的小姑娘了。
“阿初,奶奶准备包点饺子,你中午过来吃啊。”爷爷开了免提,他那边锅碗瓢盆的叮当响跟着一声声传来。
“我手机没电了。”傅言真说。
他也不知道陈路秋在那边说什么。
曾如初其实也不太会做什么大餐,就简单煮了份肉汤面,炒了两个青蔬。
只能自鼻腔发出一声,以回应她的嘱咐。
“有手机可以导航,你不认识路也没关系,”她硬着头皮跟他扯淡,“现在科技很发达。”
特别是他用那种有点幽怨的眼神看着她,让她有点良心不安。
傅言真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束花。
她还记得那辆炫酷骚气的跑车,车牌是北城的。
梨涡,虎牙,全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