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有点淡淡的薄荷,还有一点兰香。
电话里,就说了十个字。
不知谁带来的俩个小孩在逼仄狭小的过道里乱跑,别人说话也不听,越说他们反而还越疯。
“……”
“……”
就在他们这桌附近。
灯光照出一片亮堂。
“不、不行!”曾如初一脸紧张。
傅言真跟她对视,在她眼里看到了认真和关切。
曾如初蹙了下眉,把手伸过去,“给我。”
傅言真:“……”
曾如初:“……”
曾如初见他把东西接过去半天也不动一下,忍不住催促:“你抹一下呀?”
傅言真带她近了附近一家潮汕滚粥。
像藏在野草葛蔓下的刺猬。
她站傅言真跟前,把东西递给他。
木门被推开时没发出一点声响。
“再说,这些事情又不难做,也花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傅言真侧眸看她。
傅言真侧过眸看她,身上还背着个小书包,乖的不行。
只不过升华了一下主题,往梦想什么的宏大叙事上靠了靠。
猫咪小花盆。
突然看他离群索居,竟有点不太习惯。
曾如初:“可你被批评,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不是很认真。
她不由地抬手搓了搓发麻的胳膊。
傅言真这回没跟她计较,乖乖把东西递给她。
曾如初倏地抬起眼,唇微张,却未发出声音。惊到了。
服务员一边歉疚地让人带他们去,一边又很生气地质问这是谁家的小孩。
傅言真不以为然,“那我就到你家躺着,要你哥哥养我下半辈子。”
“今年,”傅言真却还继续,“上幼儿园中班。”
“好学生还天天骗人。”
眸光带着点打量。
身上的布料随动作起伏,描摹出肌肉线条纹理。
傅言真手臂其实还没清理干净,听到这声,他关掉水龙头,抬步走过去,伸手扯过男人的后衣领,将他的脸按进自己点的粥里。
关她什么事。
凉意刺骨。
刚刚,她其实也有事在忙,不是闲的没有事情做。
稿纸被一行行娟秀字迹填密。
他挑了下眉:“慌什么?又不打你。”
对面是玻璃墙,半面覆着层磨砂,挡住了人的视线。
“还吃吗?”傅言真起身,将椅子摆回原位。
道路两边栽种梧桐,路灯藏匿于枝桠间。
她踮起脚,从另半边的透明去窥伺光景。
曾如初:“怎么就跟我像了?”
但小半碗粥已经顺势溢出,泼在他手背。
曾如初:“张老师让你写啊。”
“……”
三个中年人几乎是被拖出去的。
傅言真捉弄她已是熟能生巧,“干嘛摸我?”
“……是周记!”
傅言真损了她一句:“你怎么就跟做贼一样?”
曾如初:“没有。”
傅言真锁了门,这里除了曾如初之外,还没什么人进来过。
傅言真走过来,端起这一小盆东西,看了两眼,“你不觉得这东西跟你挺像的?”
除了嗖嗖的箭响,四周没有其他动静。
曾如初这才回过神,赶紧推了他一下,默默往后避开了些。
“好好写,”傅言真拿着纸筒戳了下她脸颊,“行了吧。”
他忙起来其实就顾不上那么多,一时就忘记了时间。
听到她的话,角落里一五大三粗的男人站了起来,“老子家的怎么了?”
她犹豫,问了句:“那你不会冷吗?”
“……”
一句话把她堵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
离她家小区起码还有一公里,曾如初就脱下身上外套往他手里塞。
休息室挺宽敞,有二十多平。
曾如初:“……你、你又不稀罕。”
“老子的小孩想怎么跑怎么跑,你他妈长眼睛怎么不看路?”
“……哦。”曾如初应了声。
傅言真垂眸看着她写的东西,没吭声。
肌肉结实的触感传来,她指尖一麻。
傅言真将她辛苦写的两张纸一叠,没什么所谓的塞进兜里,“不抄。”
却被他绑在身边。
她是第一次看傅言真形单影只。
直到前面有人招呼他。
“傅言真!”曾如初被他气到了,直呼其名,还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