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秋无奈:“这天底下,有人吃完饭还把锅带着的吗?”
她手机响了。
他大半天没抽烟。
她视线飘向窗外。
曾如初看了眼不远处的傅言真:“高中同学。”
“你想看什么?”她问傅言真。
但今天傅言真在,把他一个人扔客厅好像也不好,于是打开了电视,想找部电影看看。
很快就将视线撇过。
他那时总分不清,是傍晚的天更爱红,还是她这张脸。
她起身去开门。
但大叔正在跟傅言真说他和他媳妇的故事。
一债未还又添一债。
说完,她抬眼看了下吊瓶,都快空了。
怎么说也是因为她受的伤。
爷爷也没说什么,还关怀了两句,嘱咐她好好照顾人家。
一睡醒来都快四点。
灯光下,发夹盈盈闪着。
傅言真眼皮撩起,深色的眸子在她脸上游移片刻,淡淡回,“没有认识的人。”
曾如初每个周末都会回爷爷奶奶那边,也不怎么跟同事朋友出去玩,奶奶理所当然地以为她今天也会来,所以一早就在家忙活。
天色有些暗淡。
傅言真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没由来地一阵堵,堵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媳妇有些抱歉,根他们解释他睡觉就这德行。
曾如初:“……”
喜欢上傅言真是很简单的事情。
两人始终隔着一点距离。
吃完饭,她一般都会午休。
傅言真嘶了声:“路走多了,又开始疼了。”
曾如初对电影的熟悉程度,已经到了下一个镜头会出现什么美食她都知道的地步。
傅言真拎着几个购物袋很快就出来了,身上的衣服也换了。
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垂放在腿侧的手,微微一颤。
“你摸了狗头,又想摸自己的?”傅言真说。
不是去找陈路秋,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曾如初:“?”
曾如初拿它没办法,陪它站在走廊上没有进店,一时撇过视线,看到店员给傅言真拿了两件毛衣。
曾如初眼带警告:“你别再乱说话。”
曾如初:“……”
只是他一直没戳破那层窗上的纸,她也只好陪他打太极。
“你去哪儿?”傅言真问。
这个人……
没一会儿,他就开始打鼾。
其实他穿白的,会让人看起来温和许多。
傅言真站她对面,两手插兜贴靠着墙,一点回避的想法都没有,就这么定定地看她和陈路秋在那里讲电话。
通话结束后,她便牵着狗准备去爷爷家,傅言真看她一副要走的样子,眉头微蹙,“你上哪儿去?不是不管我了吧?”
曾如初不太确信地抬起眼,却撞上他未收回的目光。
半小时候。
不过他外套在她手边,但人却不在屋里。
“那你要去哪儿?”她心平气和地问了句。
但曾如初戴着耳机,一点声音都没漏出来。
傅言真一把将她扣进怀里,力道很大,像是要把她嵌进身体。
她也没再管他,只盯着灶台上的两只锅。
貌似,只会吃。
只看到曾如初搁眼前一个劲儿的笑。
她没办法核实他在北城是不是一个人都不认识,顺着他的话茬,她把他一个行动不便的人丢酒店貌似是有点不合适。
他这么反常,她能不觉察到什么吗?
二十分钟后,他们从医院出来,又跟着民警去派出所做笔录。
也必定有妖。
曾如初本来想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截了当地跟叔叔说:“我不是他媳妇,别听他瞎说。”
连洲际酒店的门估计都进不去。
这回电话是爷爷接的。
这一上午鸡飞狗跳东奔西走,她也确实累到了。
“你真要把我一个人扔这儿?”傅言真眼是尖的,看到她眼底的一点犹豫就乘胜追击,“我在北城,人生地不熟的,也无亲无故,你把我一个人丢这儿,你觉得合适吗?”
如果不是他俩这体型差的有点大,她愿意把外套摘下来给他穿。
没进来捣乱,也没出声打扰。
本来想送他回去的。
大叔说他们夫妻俩都是从北方的农村过来的,现今在北城的一处建筑工地上打工。
“去买打火机,”傅言真向来没有什么给自己贴金的习惯,“顺路买的。”
他的眼神里缱绻着淡淡温柔。
他身上有股子烟草味,那种挺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