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真绷着笑。
傅言真:“你觉得我在意她说什么?”
她估摸一下,那一年,傅言真应该只有十岁。
将拉链拉到最高处,温热爬满全身。
曾如初觉察语气有些过分,缓了缓,“我也没写很多字,你应该一会儿就抄完了。”
傅言真睨了眼她额角的细汗,慢慢伸过手,接了东西。
“你回去抄一下就行,”曾如初继续说,“这都是你做过的事情,我没有乱写乱编。”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人这么说他,心里竟然很不舒服。
但他平日里就没什么上药的习惯,一不小心,挤了小半管东西出来,还没等他伸手去抹,这玩意儿全坠到地上。
曾如初:“听到没呀?”
……
曾如初见他不说话,只好接着劝:“你把作业好好做一做,不就不用挨她批评了吗?”
傅言真没个正经的笑了声:“情书啊?”
和男人同行的两人看傅言真一脸阴鸷,竟都没敢妄动。
猝不及防的温和,一时还让人有些无措。
两人吃饭都很安静。
心虚且乱。
韩绅把人带进附近巷弄里。
曾如初:“……”
曾如初“哦”了声。
他拿着将脸上的细汗抹去,撩起眼皮看她。
路口有家药店,她让傅言真等一会儿。
起身往门边走。
曾如初的脸一下涨的通红,连颧骨都烫了起来,“你、你别乱说……”
曾如初小声回了句,“可不就是在做贼吗?”
经他提醒,曾如初想到正事,走回写字桌旁,拿出夹在练习册里的稿纸,又走回他跟前,将东西递了过去。
这里面不少人都有女朋友。
他这人仿佛长在热闹人声里,一贯被繁华捧于掌上。
她在那处深邃中捕获到自己。
他站在起射线外,背对着她。
笔迹很工整,即使这纸上没有线纹。
“老子写,行了吧。”他叹了口气,似是妥协。
傅言真听她这语气,吊儿郎当地问了声:“你这是怪我来晚了?”
一想到医院听到的那些,她忍不住帮张明说了几句话。
江边一到晚上总是很多人。
傅言真没说什么,跟着要了粥和肠粉,又多加了一屉灌汤包。
直到男人从粥里挣扎起身,三个壮汉的碰见个狠的,竟顿时都怂了。
整个手背一下就被冰凉所覆,确实舒服很多。
曾如初瞪他:“你还我。”
傅言真看着她,并不说话,但眼神不冷。
“不抄。”傅言真回话。
傅言真倚墙靠着,眸光懒淡地打量她,“怎么不问我谁送的?”
不到五分钟。
见人闷着头不理会他,没多久,他没话找话地问人作业写完了没。
曾如初:“那喝粥吧?”
曾如初这才发现他已经进来。
曾如初嘴唇抿紧。
傅言真看出点名堂,舌尖抵了下唇,解释了句,“是楼下,那保安的孙女送的。”
傅言真也不催,就这么看着,手没缩回。
傅言真朝人走过去,说话的间隙,他眼眸朝这边点过。
曾如初摇头,“不吃了。”
“我又不是想害你。”
木门被拉开。
傅言真对她目光有所察觉,瞥了眼过来,看她一脸惶恐,唇角微扯。
她彼时又在窗前打量这盆多肉,伸指轻轻戳了下叶片,似是不经意的问,“你还养花?”
说的是好话,但他语气轻浮,没几分真诚。
“……你到底抄不抄啊?”曾如初不太确信地问了遍。
曾如初:“……”
走出俱乐部,天色几近黯淡。
听起来很像是调戏。
靠墙放着一张实木橱柜,上面摆放了好些奖章。
身前身后都是人。
肩阔腰窄,腿细且长。
脸蓦地红透了。
跟他大眼对小眼了几秒,曾如初抿唇:“你自己穿吧。”
“你、你就不能,就不能好好听一次别人意见吗?”曾如初说。
“……”
能不能想点正经事情。
但越装没事其实越有事。
里面的陈设昂贵且精细,还都是些很冷淡的颜色。
他笑了声。
“一篇是上次张老师让你重写的,一篇是这周的。”她没好气的解释。
傅言真接过东西,没吭声。
语气里没有被人忙忘了抛在脑后的不悦。